近些天来,未曾降雪,清朗寒爽,使得人心情也不由变好几分。
“凤阳,劳烦将屋门边上那盆炒制好的黄豆拿来。”灵儿也是不甘清闲,数日无事可做,开始投入制作豆酱之中。
话落未久,端木凤阳便将黄豆盆端至灵儿身前。经过两旬的相处,二人交谈多次,也是相谈甚欢,亲近了许多,先前那种生疏感削减不少。
端木凤阳毕竟乃习武之人,此时身体近乎痊愈,但青书受伤更重,仍需数日修养方可,目前也无法再度上路。于是,二人在此只得继续休整。
灵儿将那炒熟的黄豆倒入一石臼中,将其碾压捣碎,本为一娇弱女子,如此工作也是吃力得很,不一会儿便香汗淋漓。
端木凤阳见状不忍,上前接过捣杵,轻言道:“如此费力活,还是让我来吧。”灵儿也不拒绝,颔首答应,起身站在一旁,拂袖擦汗。
端木凤阳毕竟为世家公子,日常佣人服侍,反衣无忧,不曾劳作。如此器物也是未曾接触,一时间自然难以适应,事半功倍。
他只道是气力足了便好,运功加力,一杵捣下,竟不小心将那石臼捣烂一洞。
灵儿见状,急忙俯身探看。端木凤阳面露苦笑,赔罪道:“这物件有些不结实。”
灵儿眼神撇了他一眼,嗔怪道:“山石不结实,如此说来莫要金铁方可。这家中唯一的石臼被损,该如何是好。”
“我这两日再去于你寻上一件。”端木凤阳回道。
“你又无钱,如何去寻?”
端木凤阳闻言一时语塞,长江一难,随行包袱遗失,如今全身上下也仅有冰魄剑紧悬而未曾丢弃。就连那一身华服都已破烂不堪,无法再穿,只得换以麻衣。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端木凤阳自幼饱读诗书,此理也是通晓。
信誓旦旦道:“你只管拭目以待吧。”说罢,拍了拍胸脯,装作一切全包在身上的样子。
灵儿也是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柔声道:“那我就信你。”
此时,李平自门外而来,见得二人亲密之状,不由心生妒忌,脚步也快了几分。
端木凤阳见客从外来,前身抱拳招呼。
那李平也不回礼,冷哼一声,问道:“灵儿终乃女辈,长期寄住不便,你准备何时离去?”
端木凤阳未曾发声,一旁灵儿前步接道:“凤阳与其同伴身体还未恢复,无需匆忙而去,待身神养足,再走不迟。”
“凤阳”亲昵之称喊得李平怒意更盛,灵儿一向清雅,不近男子,如今此态实是难见。不禁回想起当日江边好心将二人背来救治,反是救来了一头狼,农夫与蛇之故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