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道终是端起桌的一碗早已冷却的老酒,润了润嗓子,接着道:“本想着端木擎苍老前辈威震天下数十载,侠义凛然。在武当惨遭灭门之后,贫道先去的便是汴州,去寻得端木世家主持公道。”
端木凤阳从未曾想,武当大劫,安秉道竟是第一时间想到远去汴州拜访端木世家。
安秉道冷声道:“在我进入端木府邸之后,受世家三爷端木流芳接待。却当在说明来意后,却被那端木流芳下了逐客令。我身负血海深仇,自然不愿如此作罢,再三恳求,端木三爷依旧是不为所动。”
“三叔侠肝义胆,怎会如此!”端木凤阳听到此处,不由惊呼道。端木流芳悉心教导自己武功,在心中,乃至亲之人,怎会相信做出这般无情之事。
安秉道亦不答话,接着自顾自道:“如此薄义之辈,怎能担得起武林人士的称赞。本道气不过,便出手与端木流芳斗在一起。”
端木凤阳听到安秉道与三叔还曾交手,心中更是震惊。
“端木流芳武功确实不俗,但本道也是师承张天师,自然亦不逊色。我二人拳来脚去,在大厅之前过招近百回合,未分出胜负来。”安秉道说道。
端木凤阳本是听说安秉道乃武当道长,未敢有小觑之心,这时听闻其能与端木流芳交手近百回合不分伯仲,更是叹服。
“在我与端木流芳交手之时,被不知何处打来的凌空一掌击中,未曾留意,身形连退十步。当缓过神来,发觉那不远处端木流芳身旁,竟是出现一名鹤发童颜的白衣老者。经交谈方知,这白衣老者正是我苦苦追寻,欲求主持正道的端木擎苍!”安秉道讲述道。
端木凤阳不禁插言道:“端木擎苍老家主想是得知安道长来意后,应回给予帮助。”
安秉道不屑道:“本来我想也是如此,但可惜是我异想天开了。那端木擎苍老头儿听闻我武当派寻求支持,竟只是回应‘端木世家无心插手此事’,接着便挥起一袖震拂,爆发而出雄浑真气,将我硬生生的轰出府邸!”
端木凤阳听完安秉道一席话,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去说。
先前还信誓旦旦称端木世家会挺身而出,为武当报仇。下一刻,便是得知了武当道长安秉道被端木擎苍与端木流芳一同赶出府邸之事。
安秉道出言嘲讽道:“这便是江湖之中人人极力推举的汴州端木世家,也可算是让贫道我大开眼界了。”
说罢,安秉道又是独自倒了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却是依然未去碰那满桌丰盛佳肴。
端木凤阳也随之掂了一坛酒,将碗中倒满,举起而饮。
一口喝的见底,伸手抹去嘴角酒渍,缓缓道:“安道长所历之事,也是令在下瞠目结舌,不知所言。江湖早已不是从前的江湖了,如此翻天波澜,端木擎苍老祖却只想独善其身,不去插手武林纷争,实在有愧其名。”
安秉道听到端木凤阳这位端木世家评价,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许,但却仍是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