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踪回头,深深看了眼已被黑暗吞噬的来处。
直觉告诉他不大对劲,可他的神识却一无所获。转念一想,他又笑了。
这种地方要是太正常,那就不正常了。不管怎么样,左右不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直走到通道尽头,魏姝才转过身,慢吞吞来了句。
“哦,刚刚好像是有人在哭来着,还有指甲在挠墙,估计是画里的人想出来吧。”
成功让白无踪变脸后,她又快速转了话题:“我的霹雳弹呢?”
白无踪木木地还了皮口袋给她,眼神饱含幽怨,和一丝丝不敢表露太明显的谴责。
“都到这里了,你还炸什么?你就不怕把这里全炸塌了,咱们全都得埋尸在这?”
小音希鸟投去嫌弃一瞥:“你还是个男人呢,除了说丧气话外还会什么?没用死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视线在杂毛狮子和白无踪身上来回移动,最后化作一个更鄙夷的“哼”。
魏姝默不作声,火折子一扬。
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门,青铜材质,上面雕刻着一些图案,只是看不大清楚。
这门像是浑然天成的一块青铜板,无论上下中间都看不到一丝缝隙,更没有门把手、扣环一说。
“这要怎么进去?难道,你想直接炸开?”白无踪反应过来,连忙苦口婆心地劝:“魏道友,你冷静点。反正这会儿没有人跟你抢,何必这么急呢?既然有门,就一定有开门的法子嘛。这种机关都是套路,门上有线索的,不要太暴力。我们合力研究一下,一定可以的!”
“不成。时间不多了。”
魏姝上前摸索了铜门一会,想了想,掏出鹤嘴锄,试图在门的上下左右所有边角开洞。
然而,这一回她的鹤嘴锄碰了壁。
“这里的土石也太硬了吧?小音,你上!”
小音希鸟就委委屈屈地上去,用她修长优美而坚硬的鸟喙开始凿洞。
魏姝还在旁边指挥:“要求不高,不用太深太宽,只要凿出可以塞霹雳弹的小坑就行了。”
杂毛狮子见状,犹豫了下,竟也凑了上去,亮出它雪亮的前爪,开始挠墙。
魏姝有些惊喜,打量过后得出结论。
这帮煞怪皮糙肉厚,爪子都比她手里的破鹤嘴锄好用。看来,改天可以专门收集这些坚硬的部位,用来炼制一把更顺手的锄头。
至于有了好材料为什么只炼把锄头,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白无踪却看得心酸想落泪。
这坐骑是不能要了,胳膊肘都会往外拐了。
他艰难地问:“为什么不成?难道,下来的通道快塌了?”
魏姝照旧故作高深,等布置完毕,才好心解释:“没那么快塌。只是有个老家伙要来了,我怕他跟我抢东西。”
轻描淡写说完,她不知从哪又掏出一面镜子,看着有点眼熟,却是白无踪初见她时拿在手上的那把。
“什么老家伙?是你的鸟刚刚说的老头子吗?”
镜面一晃,白无踪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不对,你这镜子怎么是空的?”
魏姝无视了前一个问题,淡定解释:“哦,这个是残次品,没炼制好。”
白无踪表示无法理解这个答案。
她将两只干完体力活的宠物重新收回储物戒指,指尖轻弹镜面,说了句“该你出马了”,那镜子竟突然凭空变大,正好横亘在他们和铜门中间,严丝合缝。
即便如此,白无踪还是隐约看到了一丝熟悉的金光。
砰砰砰
隔着厚重的镜面,霹雳弹的声音被削弱大半,但还是震得他双耳生疼,眼中也不由自主分泌出生理性泪水。
巨大的铜镜收起时,他似乎看到镜中有抹白色一闪而过,看着像是一头白发。
但更让他吃惊的,却不是背后那面轰然倒塌的青铜门,而是,站在那里发了会呆后抬手就把青铜门往储物戒指里塞的暴力女道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