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宴习惯独自一人生活,所以她每天早晚都会为她准备早晚饭之后,收拾好家务就离开。
听着看门关门的声音,林姨拨通一个号码,细细汇报道:“嗯……今天早上吃的很少,看睡醒的样子大概昨天晚上也没睡好。这孩子啊,就是心事太重。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趁着早自习班任不在的契机,陈九宴趴在桌子上,将语文书朗读到的那一页摊开立在桌子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敲打着桌面,时而缓时而停,了无章法。
“哎,陆明祈,我想要你的外套。”
陈九宴的突然发声哪怕有意底下几个音量,却仍吓到了正在偷看的陆明祈。
坐在旁边的陆明祈以为陈九宴睡着了,所以哪怕看看她侧过头的背影也觉得很与众不同。他看陈九宴没有趁机打趣,大概也是有些累了,故作镇定地将搭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披在陈九宴的肩上。
陈九宴轻嗅着校服上洗衣液清新的味道,似乎那是陆明祈专属的味道,只在他身上闻到过。
也不知是听着同学朗读文言文的声音过于缓慢轻柔产生了睡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陈九宴渐渐涌上了困意。
“陆明祈,你可真是我的安眠药啊。”
声音过于轻柔软糯,犹如一片羽毛落在云间那般,陆明祈还以为自己晃神。细心地注意到九宴发丝轻微的起伏,抬手动作尽量放轻关上了窗户,“睡吧,待会还有考试呢,休息休息也好。”
荣川的规矩严苛,不管是月测还是平常的考试避免有些学生浑水摸鱼,都会采取分考场的措施,学生座次和考场都是随机分配。
托陆明祈的福,陈九宴有幸睡了半个小时。她很少有机会睡得这么沉。
临考试之前,陈九宴打算洗把脸清醒清醒。大概也是考试时间将近,所以走廊里的人很是稀少,大多都已经进了考场。
“这次我们还按老规矩来。只要保我们及格就好。只是考虑到上次的小状况,我不得不采取点措施让你听话。”
“就是,看你一直都挺看重这只钢笔,所以今天我们来替你保管。”
“别急啊抢什么,看你这穷酸样,指不定还不是你的东西。不管是偷的还是捡的,这次我们大发善心不追究了,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一切都好说。”
在靠近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陈九宴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老实讲,不管是在她面前还是被她听到,她都很不喜欢这样趾高气昂的对话,简直就是单方面欺凌,尤其是以多欺少。大概也是因为睡醒之后心情好转,她可不希望在自己的地盘里有这样的毒瘤。
看来,还是梁京曜管理得不够彻底啊。陈九宴在心底想到。随即抬眼看到洗手间女厕所的标识,讪笑一声,也是啊这么个地方,他哪来的手伸进来。
有人脚步慌乱地逃出了洗手间,陈九宴看清了那个身影,是黎睢。
她对上了一双不甘的眼睛,那瞬间似乎被触动了一顿尘封的记忆,破碎的画面又争前恐后地涌上了脑海里。
陈九宴舔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好看的面容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有几分耐人寻味,听到女孩们刺耳的嬉笑声靠近,手疾眼快地将推门而出的女孩大力地推进了洗手间,让她们毫无防备,然后锁上了门。
“为什么会有你们这么恶心的存在?”
轻佻眉头,微弯樱唇,即使面容带笑,却奈何深邃的眼底毫无波澜也捕捉不到一丝笑意,眼神冰冷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