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去举报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不要去举报我。”
“我没兴趣让你帮我做什么,我可不想和你同流合污。”
……
陈九宴晃晃脑袋,不知这段记忆为何如此真实地出现在自己脑子里,可却如何都不记得脑海里那人的长相。
“那些话,是我说的吗?”
“嗯?什么话?”陆明祈只见,身旁的陈九宴安静许久,突然发声。
“啊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陈九宴站起身,椅子后撤摩擦地面因为主人的莽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跌跌撞撞的身形走动几步才缓住。
她觉得最近自己很不对劲,频繁的噩梦,层出不穷的梦魇,似是而非的记忆,混杂的人物关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凝结在镜面的水珠,为她提供了扭曲的画面。她本以为身边的一切都会在她一时冲动回国后而改变,却不曾想事情愈发糟糕。
习惯了温室的暖和,倘若再回到悬崖峭壁处,必定会是死命一条。
她取出衣兜的糖盒,里面却不是可口的糖果,她娴熟地倒出一粒白色药片,随着仰头的动作顺着喉管咽到胃里,哪怕是停留在舌尖片刻功夫,那苦涩便如飓风般袭来。
下午体育课,陈九宴刚换好远动服想要往体育馆走,却发现扎头发的发圈丢到笔袋里。
“江恣,有皮套吗?”
“没有就带了一个,要我帮你接一个么?”
“算了。还没上课我回去拿就好了。”
“行吧,我不等你了,听说我们体育老师特别帅,终于可以一睹芳容了。你说艺术班怎么就那么幸运摊上这么个班主任呢?”
陈九宴回到教室路上接到陆明祈来催的电话:“皮套忘拿了我回去取而已。”
“你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我可没逃课。”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来,你是谁!”
陆明祈茫然地听着女孩尖厉的声音,“陈九宴!喂?喂?”电话被挂断了。
原本手里拍着的篮球顺势甩给周围的人,留了句“你们先玩,我待会回来”就走了。
旁人刚想问些什么却发现体育老师吹响了集合的口哨。
陈九宴边敷衍着回答着陆明祈的话,边走回教室,却发现有人站在自己座位旁鬼鬼祟祟地放着一样东西,那东西陈九宴再熟悉不过,正是这些日子频繁出现的怪东西。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来不及回复陈九宴直接将电话挂断,那人直接从后门跑了出去,还没看清长相。
陈九宴一时心急就追了过去,“站住!”她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追弄她。
那人灵活得很,跑出知明楼后在校园内来回逃窜,走到图书馆的时候被他甩丢了。
跑了太久陈九宴腿都软了,若不是迫切想要知道真相,她也不会这么鲁莽。她用衣袖擦着汗,手撑着膝盖,胸口上下起伏着。
男生,陌生面孔,个子不高,放东西时用的是左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还有什么?
她搜刮着刚刚的记忆,经过这么一趟剧烈运动也忘记了七七八八。
“该死,千万别被我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