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宴心累地撇撇嘴,“你是不是又把手机静音,然后你家那位电话就打到我这了?”
江恣尴尬地笑笑,自知心虚,打着哈哈。“小事情小事情,你知道的,我妈虽然人那样,但是对你还是不敢太造次的。顶多问你几句,不会叨叨你的。”
陈九宴手指滑动接听,将手机贴近耳边。“喂,阿姨。”
“九宴放学了吧,怎么样今天累不累?”
“还好,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江恣她最近在干嘛,这死丫头注意多,现在也不跟我们商量,我怕她摊上事。”
电话那头能听到江父阻拦的声音。
说起江父,国企上班的工薪族,工作稳定,人也老实,本本分分,就是在家没什么话语权,老婆一说话就不吱声。
“昂这样啊,江恣挺好的,她今天下午去拍摄海报了,挺顺利的。”
陈九宴边看着江恣给她口型,边说。
“这样最好,有什么事还希望你能帮帮我们家江恣,她一个人打拼不容易。”
随后寒暄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
“阿姨再见。”
江恣如释重负地泄了气,靠在车座上,身上仿佛没有骨肉。江恣穿着还是下午拍摄海报的衣服,休闲风,很适合日常穿搭,只因是夏装,在稍有些冷意的早春仍有些单薄。
九宴生性怕冷,即使穿着春装也依旧体寒,车内开了空调增添暖意。
陈九宴想起江母的话,她再清楚江恣是个什么人不过,她骨子里自傲得很,不愿接受潜规则也不愿虚与委蛇,活得一副真性情,倘若她在这个时候对她施以援手,恐怕两人以后朋友也没得做。
九宴心里还是喜欢那个性格直爽有事帮忙的江妖精。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江恣心知肚明知道,陈九宴说的是她在娱乐圈的工作。
她目光看着窗外,冷静地说道:“我打算签对赌协议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九宴并不意外,只是并不赞同这个方法。“想好了?”
星辰娱乐的当家人,也就是那个她名义上的伯乐,徐慧女士,一心一意想把江恣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让江恣自在,江恣才能自在。她若是想让江恣翻不了盘,也是掌握之中的事,听说她手底下练习生数量庞大,取经韩国的淘汰制,只要有能力出道就力捧,没能力就冷藏。
“当然,论赌,我可从来没输过。”
“我可是江恣啊。”
江恣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迎合着虞城火红的晚霞映在脸上,如同那漫天遍野的山茶花。
她依旧是那个江恣,披着专属于她骄傲的外衣,不卑不亢,不受制于人,无拘无束。
长得绝美,无数男人拜倒,不曾于任何人有过羁绊,向往自由的飞鸟,不会缱绻难忍于荒谬的情感。
生长于悬崖边的高岭之花,终日忍耐着炎炎热日与风吹雨打的磨炼,根系于坚硬的峭壁内蔓延盘旋,迎合着明日的阳光依旧还是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