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建议还是留院观察几天较好。”几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已是骨科医生界的翘楚,病房内还站着市医院的高层领导。
陈九宴这次右小腿骨裂,打上石膏,以防止伤势的恶化。
伤筋动骨一百天,陪同的梁思逸似乎和医院的意思相同,因此并没有插嘴说什么。
陈九宴含蓄地笑笑,带着几分乖巧。“虽然医院很好,但是还是想早些回家。毕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需要这样劳烦的。”
几位专家院士终究拗不过这个有注意的丫头,在纷纷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梁思逸时,他再次没有主见地选择纵容。
陈九宴出院了,但代价是回到梁家安养段时间再决定去留。
毕竟这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算父女之间闹得再过,也不能让离经叛道的小女儿流落在外,更何况回家之后的照顾更加周到,比她一个人住在空旷的房子里要安全得多。
只是梁思逸还是给陈九宴带来噩耗的同时,也带来了好消息。那就是,梁胜到国外出差办理业务,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总之短时间内回不来。
应陈九宴的要求,拄拐的样子太丑了,在腿伤没恢复之前是绝对不会出门的。落下来的课程,梁思逸请了家庭教师,到了放学时间陆明祈也会来梁家帮她补习。
理由很简单,那天她告诉陆明祈,“我想和你一起去夏日营。”
她待在梁家既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见面。
说她天生爱躲也好,性子软弱也罢,有些事情说开了再回到起点便是痴心妄想。
回到梁家的时候,陈九宴被梁思逸扶着走,一蹦一跳的。
梁京曜似乎早早就在客厅等候,待门开的瞬间因为紧张站起身,后来无措了几秒后,才走动。
“我自己家你出来迎接什么,又不是客人。”
陈九宴看到梁京曜出来就是没好气的寒暄,不理会他的反应便坐到沙发上。
梁思逸留下个眼神给梁京曜,告诉他不必在意。梁京曜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梁思曜将脱下的西服外套递给杨叔,转眼看见陈九宴在按揉着小腿肚,不由得蹙蹙眉。“让你在医院多待时候你不听,现在来来回回多折腾。受罪得还不是你自己。”
一楼的客房已经收拾过了,衣柜里也摆上陈九宴的衣物,房间以乳白色与浅金色为主,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后花园的景象,楼上陈九宴房间的秋千椅也被搬了下来,地毯覆盖了房间三分之二的面积,精心修整过是陈九宴喜欢的简欧风。
“在外那么久总算是肯回来住段日子了。”梁思逸看着打量房间的陈九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家里多是她不好的回忆。”
梁思逸意有所指,是指陈清越过世后陈九宴备受折磨的日子,那段时间那女人不顾医院的建议硬生生把处在治疗阶段的陈九宴软禁在家中,每天巴不得她就这么没了。
梁思逸这么说,也是有些提醒梁京曜的意思。
陈九宴那段时候沉浸在亡母的悲伤中,身子日渐消瘦,病根就是在那个时候捞下的。
梁京曜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站在梁思逸身旁,条纹针织衫更符合学生时代的他,不同于梁思逸的成熟稳重,他更加凸显的是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