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冒昧,你现在不还是出现在我面前。”陈九宴喝了口放温的咖啡,言语间没有半分留情。
“还真是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金忱没有直接说明来意,根据他的观察,陈九宴如今对他防备很深,这次兵行险招有些赌的意思。
若是好的方向,他可以借此与陈九宴合作。
若是不好,大概就会不欢而散。
如今看陈九宴明显淡漠的模样怕是没那么容易。她与自己想象得有些出入,长得惊艳,却并不柔情,更加有棱角更加带刺。
“我功夫跟你废话,赶紧滚。”
陈九宴见来人没眼力见,收敛仅有的好脾气,三言两语间渗进了冰碴子。
她自认性格急躁容易感情容易,但是非尚且还算分明。
她对金忱的反感并不是因为他身份的不光明不磊落,就算他是私生子,该错的也是金父与那位不知名的情妇。
她所不能接受的,是金忱骨子里的虚伪感,眼底的贪婪都盖不住,透着浑浊,让人轻易就窥探到他的野心。
“真是倒胃口。”陈九宴一股无名火涌上来,收拾着书本习题,在咖啡杯下押了两张红钞票就离开了。
往门口走的时候刚好看见迎面走来的祁东。
“九小姐……”他的语气中带着点点心虚,连称呼都变得尊重。
陈九宴无心理会,这次不愉快的碰面少不了他的从中作梗,后来深深回头看了学长一眼。
祁东想说的话还是梗在喉咙里,回到原先的位置,金忱没走。
“我就说这根本行不通,她脾气倔着呢,给她讲题说思路,结果她套用思路还是用她的做法做。”
他之所以认识金忱是因为金忱是前任学生会副主席,而他是由金忱一手提拔的干事,机遇之下了解到祁东家教的对象是陈九宴,这才急功近利。
说着祁东有些颓废地输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把东家千金惹成这样,这下子这活怕是吹了。
“行了收起你那副鬼模样,大不了我再给你介绍个活,保证钱多还轻松,不比你那个差。”
陈九宴出了咖啡店费力地走了段路,右腿就有些酸痛。
她打量着四周,附近距离商业街不远。大概联想到自己的窘迫,本就不平的心情更加难以安抚。
靠在路面,眉头拧了拧,等待出租车的过程格外煎熬,因为腿脚不便又不能真的站在路边,偏偏每次都有人截胡。
腿有些发酸,行人时不时路过都会朝她的方向看几眼,好像是个可笑的小丑。
“你怎么在这?你不知道最近有多危险吗?”
熟悉的声音,话不开的温柔响在耳边。
陈九宴看着陆明祈的眼睛里那一刻活跃着涌进的星辰,她敛去身上的戾气,习惯性地靠在陆明祈身上。
“天哪还好碰到你了。”她软着声音,“我都累死了。”
陆明祈看着陈九宴右小腿上还缠着绷带,眼底不可名状的情绪掺杂着名为心疼的元素。
他顺势将陈九宴拦腰抱起,小心地她的伤处。
“真不知道该这么说你,石膏拆了你也不能这么折腾。都那么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给自己考虑考虑。”
陈九宴小小的一只窝在陆明祈怀里,他身上的薄荷香是她喜欢的味道。
或许她对薄荷没那么喜欢,只是因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