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笑，却不喜欢笑。

陈九宴皱了皱眉，不难从神色里看出这位祖宗现在心情不好。

打陈九宴回国起的那天，或许应该追溯到更远的时间，因为神经衰弱的原因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在国外的时候尝试过服用安眠药，但是最近的小动作似乎被林姨发现了，每次刚拆开的包装隔天都会不见，久而久之也放弃了这样的挣扎。课间的时候她都会趴在桌子上，不会睡觉，只是闭眼修神，耳边的声响还是可以听到的。

宋婧妃？

她很讨厌和任何人作比较，尤其是这种听起来就没好感的家伙。

“差不多得了。”

嗓音很轻，却直接表明了主人心情不太美好的意思。

像陈九宴这样性格的人，不会直接与人对峙或者发生冲突，大多情况下都喜欢杀人不眨眼。

陈九宴坐直了身子，撩拨一下散落的头发，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视班级各个角落，留下无声的警告。

耳边的窃窃私语声消失殆尽。

陆明祈刚巧从教室外回来，看到陈九宴浑身戾气的模样，笑了笑。

他是听说了宋婧妃回来的消息，毕竟本人已经在昨天发过消息，但是他没有理会，后来就被其他消息覆盖了，也没有过多理会。

如果现在回想一下那页聊天记录，也只能看到零星几句话隔着很大时间间隔，大多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老实讲，从各个方面来说宋婧妃是个不错的女孩，识大体懂分寸，脾气谦和，在待人接物上都收到了老师的好评，她从不与人发生口角，和谁都关系不错的样子，可是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觉得她没表面那么简单，就像是她的微笑无论伪装得多么无懈可击，却总有种虚情假意的成分。

听说之前体操队有个小姑娘看上了陆明祈，并且机缘巧合下得到机会和陆明祈搭上几句话。后来因为腿部骨折错过了一场重要的比赛，从此与体操再也无缘。女生休学前一口咬定是宋婧妃干的，可奈何既没有证据，人言没有说服力。在人缘更好的宋婧妃面前，这样的鼓动经不起风浪，因为没有人相信这样毁人一生的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给人感觉岁月静好的女孩子做的，只会揶揄小姑娘的狠毒心肠，自己这辈子毁了以后还要拖累别人，没过多久这件事就消声灭迹。

在陆明祈进来的瞬间，好事者甚至连目光都不敢轻易挪动，只得安分地低头盯着书本或者小心翼翼地逃出教室。

“好不容易有点桃花，居然还是烂的，陆明祈你是不是该和顾航宇好好请教一下。”

陈九宴直接表达出对宋婧妃的不满，连带着生陆明祈连累自己被议论的气。

大概也只有陈九宴敢这么和陆明祈说话。

陆明祈再傻也清楚现在小祖宗不高兴了，俯下身子，将手撑在桌子上，微微靠近陈九宴，看着她逐渐转变，无所适从的表情后心里暗自得意，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

“这次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保证没有。”

虽然摸头杀这种方式真的很老套，但不得不说对称九宴真的很受用，受到安抚后脾气消了大半，但还是打下陆明祈的手，没好气地说：“嘁，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