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老疑惑地看着那一大筐杨桃果子,其中一个还被咬去了一半,上头还有一排整齐可爱的小牙印。
见他们一前一后地准备离去,他这才道:“可是……师父,你不教教弟子吗?弟子不会酿酒啊!”
若溪停下脚步,丢给他一卷竹简道:“我的这个法术可自酿自存,法力可维系一日,今日你无需看着,你明日此时再过来罢!届时你再照着这上边的法术重新施法便好,往后的每日都要这般重新施法直到将这屋内的所以醪糟都酿完。”
竹老随着师祖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这屋内一丈高的那些大缸里边装的全是酿酒的醪糟。
他点点头,欢欢喜喜地拉开竹简一看,这上边记载着极为复杂难懂的手诀和咒文,起码对他来说确实如此。
他不由的一愣:“师祖,若是一日之内我还学不会这道法术呢?”
若溪眨巴着双眸道:“怎么会?这是最简单不过的法术了,于阳当年刚刚认字时,连我那些复杂冗长的独门法术,也只是瞧了一遍便学会了。”
顿了顿,只能无奈又道:“若真如此,那你便只能亲自动手了,你要时时刻刻盯着天锅上边的水,水温不能太烫,稍热了些便要及时更换泉水,将第二锅的酒分开装存,每更换五锅水便换新的醪糟,火候也要如此刻这般时时保持好。”
话交待清楚了若溪便带着于阳离开石屋,独留着竹老一人。
他目送完二人离去便开始苦着一张大圆脸在原地研究那竹简上的法术。
若溪虽然也想指点一二,但是她确实不晓得该如何指点,毕竟那个法术是如此简单,于阳这样的小娃娃只要看一遍,闭着眼都会了。
他若是研究一整日还没研究明白那该有多蠢?
罢了罢了,他再蠢自有于阳这个当师父的操心,她这个当师祖的尽管享乐便是了。
晚些时候若溪偷偷去了一趟三十六天给清心莲灌溉灵力,再回到嶓冢山时便瞧见了这样的一幕。
竹老跟于阳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桌面上摆着午时她丢给竹老的竹简,竹老指着竹简上的某处低声言语,像是在跟于阳请教。
于阳端坐在一旁,看向那只厚胖的大手所指的位置,嫌弃之色溢于表面。
若是撇开他们的谈话内容和于阳的嫌弃表情,咋一看,这确实有师徒之相,是竹老为师,于阳为徒。
任谁瞧了这一幕都不会想到,其实于阳这个小娃娃才是那个白发老头的师父。
若溪若无其事地从走过去,经过他们身边时偷偷斜眼一觑,竹老所指之处乃是她用于将山泉水循环引入天锅内的法术。
呵!果真是根蠢竹子,如此简单的驭水术都需要请教。
万幸他放弃了她,转而改拜于阳为师,不然让她教这么蠢的徒弟,她极有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而疯掉的。
若溪投给于阳一个安慰的眼神,继续抬步向前,进屋关门歇着去了。
于阳蹙眉道:“这个都不会,那你先告诉我,这里边的法术你会几个?”
竹老顿时心虚,收回了手弱弱道:“师父,我可以说我全都看不懂吗?”
于阳看向竹老的眼神由嫌弃变成如同看怪物一般惊慌。
这个徒弟什么都不会,那他岂不是要花费很多时间从头教起?
难怪活了十几万岁了还依旧是个地仙。
他这个时候把这个徒弟给逐出师门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