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所剩不多的魔兵聚成一团,一步步地往后退。
他们常年生活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视觉向来很好。
是以,广场上的光线虽然不甚亮堂,却依稀看得一清二楚的。
她白绫束发,一身白衣,仙气凛然,她永远都是那一副清冷的神色,永远是那般的骄傲自负。
她赤着一双洁白的玉足,一步步地踩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却始终没沾染半点污迹。
若溪在离巍峨的宫殿仅有七八丈远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看着对面的两人。
“我出门前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说我此行不宜见血,我原本就打算连一只蚂蚁都不想踩的,可是你的魔兵一见着我们就非要拼命,我无奈之下只好破禁了。唉~真是没想到,要想见魔君一面竟是这般曲折困难,真是令人佩服得紧啊!”
季昆满脸沟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幻神真会说笑,你们二人深夜闯我魔宫,他们只是以为是刺客,阻挡你们也只是尽职尽责罢了,不过今夜幻神与右神将联手杀了我这么多的魔兵,究竟是意欲何为?难道是仙界准备好了要重新与我魔界开战,才让你们前来打探军情的吗?”
若溪摇摇头,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不过他为了她们二人便调动了百万魔兵,果真是看得起她们啊。
于阳冷哼一声道:“此事与仙界何干?虽说我被封了右神将,可我还没正式上任呢,当日在即翼山,你害我历练不成,还给我下了万魔之血,今夜前来自然是我个人要与你清算这笔账的。”
季昆突然仰天长笑,道:“不知右神将想要如何清算呢?”
“我要打你!”
若溪:“……”这是不是霸气过头了?
万秦:“……”如此自负是随了她吧!
季昆又仰天大笑:“右神将的名头虽然很大,还飞升了上仙的阶品,但是现在的你还打不过我。”
若溪微微一笑,既然他想打,那她便随了他的意吧。
“诶~此言差矣,他只是说想要打你,并非是要打赢你,再说了,结果如何,总要打了才晓得。”
她发现季昆又要笑,赶紧阻止他:“魔君还是别笑了,这满脸沟壑的,怪难看的,你还是比较适合不苟言笑的风格。”
于阳:“哈哈……”
众位魔兵:“……”垂头轻颤。
生了一张长脸的万秦,将视线默默地移至身边的父亲,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生生憋着,憋着,再憋着……
终于再也憋不住了:“噗嗤……”
万秦赶紧捂嘴,这幻神瞎说什么大实话。
季昆怒瞪着自己身旁的儿子:“你是那一边的?你是我的儿子还是她的儿子?”
若溪一听这话,赶紧摆手撇清关系,道:“诶,可不能乱认娘啊,干的也不行!”
顿了顿又对万秦道:“哦,对了!万秦,传闻你有断袖之癖,此事可是真的?”
季昆神色剧变,心道:“糟糕!”
于阳:“咦?”
众位魔兵瞬间一阵骚乱:“……”这秘闻太雷人了啊,他们魔君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个断袖?
万秦怒目一瞪,道:“哪个断子绝孙的敢如此造谣?”
若溪笑着指向他身边的季昆:“是他,就是他说的,只是你骂他断子绝孙,其实是一件不太聪明的事情。”
万秦顿时语塞,是啊,他骂自己的父亲断子绝孙,不就是在骂他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