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伏清别过脸去，不再看着秦端阳。

秦端阳缓缓的走向门口，开口道：“伏清，我是师傅的一名徒弟，师傅是和我父亲一样重要的人，我就算再混蛋，也不会希望师傅离开，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无法预料的，如果可以重回那一日，我一定希望……可以代替师傅去死的人是我……”

完，秦端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秦端阳脑袋发懵地走进了放着唐哲棺材的屋子，跪在地上，盯着师傅的棺材。

良久，秦端阳开口道：“师傅……您回来吧……哪怕您多坚持半个时辰都好，您再看看伏清，看看昱儿，看看……”

秦端阳声音哽咽，不出话。

秦端阳越来越自责，伏清的没错，害死师傅正是秦端阳本人，若是没有他的嘱托，唐哲也不会拼了命的来救他。也就更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发生……

秦端阳坐在地上，回想起师傅和他共处的时光……

“师傅，您自我进学堂门的一刻就偏心我，我做错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只会惩罚子渊。”

“师傅，您太能夸我了，以至于我都不敢出错，生怕让自己身边的人失望，让奶奶失望，更怕让您失望……”

“师傅，我知道您一直给我教授的知识都是别人所学不到的，不知是不是义父的嘱托，可您就是让我从学到的就此别人多……”

秦端阳越越委屈，低着头缓缓道：“师傅……我想您了……您能听到吗？”

秦端阳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道：“师傅，昱儿才刚办了百岁宴，您还没有抱够他呢，还没有真正的听他叫您一声外祖父，还没有亲自教他识字读书呢……”

“师傅，您去了……伏清也不会原谅我了，我让伏清失望了，一国之君连自己的老丈人都保护不了，我太没用了，师傅……”

秦端阳话的时候，唐伏清已经起身从屋里出来了，她也不约而同的走到了这屋外。

当唐伏清听到秦端阳在父亲棺材前的话时，唐伏清定住了，她没有勇气走进去面对父亲再也醒不过来的样子，没有勇气面对秦端阳……

唐伏清蹲在屋外的墙角，双手抱着头，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声。

秦端阳又在里面絮絮叨叨起来道：“师傅，您还记得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吗。当时您我竟然长得比先帝都好看不知多少倍，我还惊讶，您大概是猜的吧，怎么有人拿我和先帝比长相的……”

“第一我就和伏清的关系很好了，伏清不认生，带我在学堂里到处转，我还偷偷问她，师傅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师傅，这些伏清都没有告诉过您吧？”

秦端阳继续回忆着：“师傅……我……我让您失望了……您让我照顾好伏清……可我还是让伏清流了泪，让伏清崩溃，难过，让她对我彻底的失望了……”

“师傅，我不想这样，我想回到从前……回到我们在学堂里一起读书的时候，有您督促我们每一个人，有伏清叫我一声端阳哥哥。”

秦端阳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也变得泣不成声。

“师傅……您让我怎么向子渊开口啊……”

不久，院子里传来响动。

秦端阳起身向外看去，是唐哲的徒弟们都来了。

师傅去世，家中无长子，代由徒弟们送终……

看他们各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是也已经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