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仲夏时节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倚在窗前的的君好,伸手接过飞来的白鸽,取下鸽子所携的信。
今日街市上热闹的很,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擦踵着。愈是心急的想要赶往何处,现实愈是相反。
一声碰撞,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就此相遇,并且人生再次有了交点。她们同时摔倒在了地上,君好吃力的站了起来,与她相撞的是一个身材与她相似,戴着一顶长帷帽,看起来略显得神秘的女子。她见那女子久久不能起身,欲前去拉扶她一把,不料脚步一跨,似乎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君好脚掌不敢发力,将全身气力移到右脚,以此站稳,然后轻轻地移开左脚。只见脚下俨然一块玉珏,中间明显地一条痕迹。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想要把玉拿起,送还给那位戴着长帷帽的姑娘。可不料她拿起时,由于那道裂痕,那块玉已经变成两半了。这时,君好一惊。就在她纠结过会儿该要如何面对那位女子之时,那位女子走过来,拿走君好手上的玉,再拿起地上剩下的那一半。她手微微颤抖着,隔着帷幕,注视着玉许久,是悲是喜无从得知。君好看着她,也不知何言。女子没有久久地沉溺于悲伤,她回头望向别处,些许紧张的气氛便溢了出来。她立刻起身,没有分出一半的注意在君好身上,立刻便离去了。
君好回头望了那女子一眼,虽是疑惑,可又担心友人在那处等候过久,不可多想,便提步而走。可是她才走了没有几步,前面便来了一群人,将君好团团围住,君好不知所意。
那群将她围住的人开出了一条小道,从穿着打扮可看出他们是本地衙役,大声说道,“有人告你杀人,现在请跟我们衙门走一趟。”
“我”?君好疑惑道。
他们二话不说便上来几个人,扯住君好的胳膊。君好眉间隐隐有怒气,但又没有过多的体现出来,只是微微蹙眉,目光移向那些拽住她胳膊的大手,沉气道,“放手。”此言毕,那些人不知为何也将手放下了。君好本不予计较多生事端,脚步微挪有意寻隙脱身。
然而那些官兵也同样移步向君好靠近,看着眼前官差蠢蠢欲动,只怕君好稍有异动,下一刻便要动手拿人了。
君好见状,暗自思忖:此刻动武不得,罢了,先随他们去吧。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们押着你走。”衙役见她没有动静,于是问道。
“不敢劳烦,还请带路。”君好淡淡的说道,只见几人在前,几人在她身后,将她围住。她跟随着为首的脚步,朝向府衙。
此街旁的茶舍二楼间,一位穿着浅蓝长褶裙的女子,正轻轻摇着纨扇,随着她的手部晃动,使得她头上的滇红玉钗也摇摇晃动。
身后男子唤了她一声主人,她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她额上的那朵红梅,娇艳无比。
二
陆府内
陆雨歇与一男子对弈,此男子姓慕容,单名一个珏字,字令羽。身长七尺,风姿特秀,墨如眉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郎才艳绝,世间无二。正当陆雨歇思虑如何步棋之时,不知从何处跳落一人,那是慕容珏的心腹,名唤仲卿。走到慕容珏面前,向他行了个礼以后,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说完之后便退在一旁静候男子指示。
陆雨歇丝毫不理会,自顾自下了一棋。慕容珏听完以后,只说了四个字“尔等勿理”。然后执起黑子,下了一步。
仲卿有些不解,“可是…”
与陆雨歇对坐的他观察着棋势,对陆雨歇说道,“你这步棋下得可真是不妙,如此一来就陷进去了。”
“公子…”仲卿见慕容珏不理会,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只得再次叫他一声。
“怎么,还有何事要禀?”慕容珏执起一子,看了看棋盘,然后落子。
“并无”仲卿答道。
慕容珏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刻领意,恭敬说道,“属下告退。”然后倏的一下消失无影了。
“今日这是怎得了?”陆雨歇笑着,明知故问。
对棋人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呢?”
陆雨歇对上他明澈的双眸,说道,“你这步棋下得可真妙”
“哦?”慕容珏故作惊讶,“何来妙一说,局势天成,不过是顺势而下罢了。”
“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啊?”陆雨歇问道。
“隐隐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还是推迟些日子吧。”慕容珏执起一子。
“反正啊,这次我是不奉陪了,差点没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