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房中,姜婉妘睁开双眼,只是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进入了沉思,久久不发一语。
“婉妘,婉妘”忽听见门口有人唤她,她辨声得知,此人乃是小宫女芙蕖。
姜婉妘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转头望去,有些疲倦的问道,“怎么了?”
“皇后来人了,唤你前去。”芙蕖高兴的说道,“也许是要给你封赏呢。”
姜婉妘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来,双腿却显得无力,她有些为难的看着芙蕖,芙蕖也知道她的的意思,抿了抿嘴说道,“我扶你过去吧,所幸皇后主子的宫殿并没有太远,忍忍便过去了。”说罢,便扶着姜婉妘下床。
“芙蕖,帮我把衣服拿来一下吧。”姜婉妘实在有些无力,语气很轻。
“好的,你先坐一下。”芙蕖连连应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姑娘们收拾完毕,便出了发。
凤仪阁
此处是皇后宫殿,芙蕖搀扶着她至门外。得人通报后,便随人入内。
堂上,皇后张氏端坐在上座,旁边还坐着另一个女子,风华正茂,气质也是非凡,不过,身上所穿的,却非绫罗绸缎,显得素朴,不禁让人对这女子的身份猜疑。
“奴婢姜婉妘”
“奴婢芙蕖“
“见过皇后。”说话间,便要下跪。
“既然你膝盖不便,就不必多礼了。”说完,目光转向芙蕖,说道,“我与姜婉妘有话要说,你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芙蕖慢慢的脱手,生怕婉妘站得不稳,摔了下去。
皇后见她站着很是吃力,瞥了一眼,悠悠的说道,“来人,赐坐。”
“谢皇后主子,但小人乃是贱奴,怎敢与娘娘同堂而坐,奴婢惶恐。”
皇后冷笑一声,说道,“既无外人在此,就不必整这些说给别人听的繁琐礼仪。想你这姜丫头,昔日黄毛丫头,便敢把嫌疑引到本宫身上,胆子大得很,今日怎么就不畏畏缩缩呢,真不像你姜才女的风范。”
皇后所说的一事乃是陈前往事,当时东郦执政的还是宪徽帝慕容弋,当今帝王乃藩王慕容铉。当日宫中宴饮,太后召见婉妘之母贺兰薰入宫相伴,当时,贺兰薰也带上了年幼的姜婉妘入宫。当夜发生起了命案,姜婉妘与另一个李家千金当堂追查线索,指证张侧妃,也就是如今当堂而坐的皇后主子,颇有嫌疑。
最后的结果虽然与皇后有些牵连,但并未重。
姜婉妘听罢,忙得扑通一跪,忘记了腿上的伤,待膝盖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后,那种痛,像钻入骨子里似的,不禁眉头一皱,忍着痛意说道,“那时奴婢年幼无知,冒犯皇后,还请娘娘恕罪。”
看到姜婉妘如此卑微的模样,不禁发笑,说道,“陈年往事,我也是,提他作甚呢,来人,快将婉妘扶起,赐坐。”
“谢娘娘。”婉妘低眉说道。
“这位是蘅芜殿的娘娘,宪徽帝的夫人,也是本宫的远房侄女。我这位侄女性情纯良,为人不争不抢。也从不与他人计较一些事情,却未想到,宫女太监们竟如此无礼对待先帝的贵人。”
婉妘目光对上那位娘娘,那位娘娘也投之一笑,她容貌生得清秀,也许是养在宫闱里久了,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