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子,在下荆铗,这位是我大哥周成。”
“那么幸会了,祝二位早日康健。”何云思说着拍了拍荆铗肩膀,便离去了。
店小二插嘴道:“二位客官,把房钱结一下便可进房歇息了。”
荆铗道了声好,便伸手去腰间摸钱包,却发现钱包不在腰间,忙又在身上其它地方摸索了一下,均没有钱包的影子。
“咦,我钱包呢?”说着又在身上摸了几遍,还是没有。“早上在村里向老大娘买吃的时候还在呢。”
周成道:“这半日来你我在野外同行,唯一接触的便是刚才那位何公子了,看来你的钱包刚刚已经被他顺走了。”
“不会吧,那何公子看着不像坏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周成心中暗笑,你一口一个公子,连人家是男是女都没分清,却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钱包不是被她偷走的。
于是二人只得用周成的钱付了账。接下来一连几日,二人都在客栈中调养身体。
荆铗自小跟随阿四叔学医,自从阿四叔把他送上丹青阁学武后,每次回家,阿四叔就逼着他学医,阿四叔经常说,以后闯荡江湖,免不了会受刀伤剑伤之类,先学好了医术,以后自己就可以救自己了。
等到荆铗医术已成,阿四叔又逼着他学下毒用毒的手法,这大大有违荆铗善良的本性,而且听师父说在江湖上用毒是下三滥见不得人的手段,正人君子绝不会用。起初荆铗不肯学,但耐不住阿四叔整天的唠叨甚至胡搅蛮缠,只得硬着头皮学了。我虽然学了,以后不用就是。荆铗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这几日每天都是荆铗上街抓药,他钱包已丢,用的自然是周成的钱。这就不能乱花了,看到自己想吃的也不能买,只得看着那些美食吞吞口水,于是这时候便在心里把那何公子狠狠地骂一顿,也顾不得书上圣人的教诲了。
荆铗调配的药方确实很有效果,经过几天内服外敷,周成的伤口均已好了大半。本来周成见自己伤口没什么大碍,便想离去,但经不住荆铗苦留,说他伤势还未痊愈,不可轻动,否则就前功尽弃了,还是等伤完全好了再走。
周成也知道荆铗一片好心,是担心自己安危,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答应他再观察几天,于是无法,只好继续闷在这里。闲暇时周成便向荆铗讲些江湖上的武林纷争、趣闻秘事,识人断事的本事,乃至江湖上各自机关技巧、人心险恶,传授了不少江湖经验。
这一日,仍旧由荆铗上街抓药,从药房出来,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附近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飘进了荆铗的耳朵。“老板,给我来串糖葫芦,要最大的这个。”
荆铗寻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略显娇小的身影站在卖糖葫芦的大叔旁边,穿着打扮一如当日在客栈中所见的那般,说话之人正是那何云思何公子。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荆铗一眼便认出了她。于是荆铗也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过去。只见她左手拿了一个风车,右手拿着糖葫芦,正吃得津津有味。
荆铗心中十分气愤:这人实在太可恨了,竟然拿我的钱去买糖葫芦吃。这么大人还吃糖葫芦,也不害臊。
其实荆铗打小就喜欢吃糖葫芦,只是从小家贫,不怎么吃得起,只有阿四叔有闲钱的时候偶尔会给他买上一串。那火红的糖葫芦真是他单调童年里最鲜艳的颜色记忆了。哪怕现在长大了,心里还是对糖葫芦十分喜爱,只是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再买糖葫芦吃,未免太丢人了。
此刻见了那何云思拿着自己的钱,去买自己想吃而不得的糖葫芦,如何能不气?不由得又在心里把她骂上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