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荆铗。
何云思也是一愣,旋即道:“我还没玩够呢!”
刘鹤生道:“不许胡闹,你平时想怎么疯怎么玩都可以,但再过半个月就是你外公的祭日了,你必须跟我回去。”他的话里自带一股威严,不容别人反驳。
何云思委屈的嘀咕道:“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个什么外公。当年把我娘嫁给我爹爹以后他就没管过我们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亲外公,况且人死为大,你必须跟我回去。”
何云思知道,三爷爷虽然平时很宠自己,但他又十分执拗,决定的事是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的。这次必须跟他回去了,只得无奈的说:“我知道了,这就跟你回去。”
于是她走到荆铗面前,泪眼汪汪的看着荆铗。
“荆大哥,我这就走了,你要保重啊。以后有机会我还来找你玩。”
她觉得自己心里有数不尽的话想要对他说,那些话全都挤在嘴边,倒叫她一时无法张口出声了。
荆铗被“回家”那道闪电击中,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他只觉得脑袋有些嗡嗡响,脚下的土地也不再坚实。听了何云思告别的话,他的思维好像停止了运转,竟想不出该如何回复,只是机械而又无意识的发出“哦,哦”的声音。
荆铗只觉手足无措,只把一双眼认真的盯着何云思,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吃进心里去。
何云思被他看得有些害羞,轻轻的说了句“真是个呆子。”
于是四人相互道别。刘鹤生便携了何云思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何云思走了好远,荆铗还一直呆呆的盯着何云思远去的方向看。
周成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
“贤弟,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江湖虽大,有缘终能再见的。”
还能再见到吗,荆铗在心里痴痴的想。夜色寂寥。荆铗从没见过这般冷寂的夜,这么空旷,安静。
荆铗扶周成上马,二人继续赶路。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出来了,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夜色的寒冷,真是一个好晴天,秋高气爽。
而昨日,已经恍如隔世。明明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荆铗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好多好多年一样。他就这样一直心不在焉的赶路。
二人行了几日,周成的伤势也好了很多。好在这几日一直没遇到十斩的人,看来那牛头马面也伤的不轻,一时半会儿是行动不了了。
这一日,周成在马上对荆铗说:“贤弟,再过两日,我们便可到蓬门山庄了。”
话尤未已,只见前面尘烟滚滚,数匹骏马奔腾而来。二人都吃了一惊,以为是黑衣人又来了。
几匹马转瞬即到眼前,当先一人翻身下马,跪地行礼,喊道:“属下青木堂堂主刘宪宗,受庄主之托,在此恭迎周右使回庄,并在此迎候荆少侠。”
荆铗看此人四十余岁年纪,身高起码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而且身材肥胖,好似一个圆球。他满脸都堆着笑,眼睛却很小,仿佛脸上的肉太多,把眼睛挤小了,但那双小眼中却射出两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