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直接提裙冲出去:“陛下,小心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禁卫军看见贵妃又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刚想提剑上去制止,被习以为常的洪喜公公一把按住。
洪喜公公笑的眯眼,朝禁卫军们小声提醒:“这是娘娘与陛下的情趣,咱们别管,知不知道?”
贵妃娘娘今天两次从草丛中钻出来,洪喜不得不佩服叶缱缱这种力争上游稳固宠妃地位的精神。
萧殷回头,狭长眼中满是波澜不惊,他望着月下提裙朝他快速跑来的叶缱缱。
她紫裙如一团灿云,配着她稚白珍珠般的肌理,头上的金流苏因跑步幅度晃荡,显出无暇的美艳来。
苏贵人捂着脑袋回头,看见叶缱缱时,她还腾出一只手招了招:“贵妃娘娘。”
叶缱缱一路喊着:“苏贵人住手!”直到她冲到岸边,一脚踩在青苔上,整个人如石头般直坠下去,砸在扁舟的尾巴上。
惯性使然,眼见着叶缱缱掉在船尾又要滚到荷花塘里时,她下意识伸手拉住苏贵人的头纱,淡蓝色缂丝质地的薄纱轻飘飘落下。
叶缱缱在扁舟上稳固了身形,庆幸地爬起,却感到周围鸦雀无声的有点诡异。
苏贵人豆大的眼泪蓄在眼眶中,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锃光瓦亮的脑门,如同清朝阿哥般的发型,让叶缱缱回眸一看时原地石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扯掉遮盖的头纱,苏贵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贵妃娘娘,您怎么这样!”
叶缱缱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苏贵人是个半秃的人,怪不得她每每都要戴着头纱出来,叶缱缱急着为苏贵人把头纱又盖回去:“对不起!我我我,我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你为什么每次都挑傍晚的时间去跳舞呢?”
苏贵人这么敏感的保护自己的秃头,应该不会是想着被萧殷看上然后承宠吧?
只听苏贵人抽噎道:“臣妾听说多晒月光有助于长发,可是臣妾住的地方狭小背阴,只能每次都到花园来了。娘娘问这个做什么,臣妾难道在御花园里自由行走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她话里带着怨气,朝叶缱缱投来责怪的一瞥。
叶缱缱连声抱歉,萧殷此时已经走到她身后,他伸手拉着叶缱缱的衣领往身后推去,再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原地哭泣不止的苏贵人:“既然如此,为何不传太医对症诊治?”
萧殷的眼神好像天上一轮月,散着淡淡的冷辉。
苏贵人很是丧气:“皇上还记得去年自缢身亡的李顺月吗。”
叶缱缱从萧殷背后探出头来接话:“记得记得,那个擅舞又多姿的贵人。”
得到萧殷侧目警告的视线,叶缱缱把头又缩了回去。
“她说皇上喜欢去发的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苏贵人不太敢看萧殷的眼睛,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臣妾与她同住一宫,李贵人的娘从宫外捎来秘方,谁知喝了没几天以后就开始脱发,直到现在这样,半点也长不出了。怕别人知道后笑话,更不敢传太医。”
叶缱缱忍不住冒出头:“你是说皇上喜欢秃子吗?”
“之前是这样以为的,因为那时徐妃……”
不等苏贵人说完,萧殷打断:“寡人不喜欢。“
“所以她才会自缢,因为事情已经无法转圜了。”苏贵人说到这里,丧气的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