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阳走后,邵群心底不安来来回回踱步许久拨通了电话。
此刻莫芮早已回到公寓了,坐在书房电脑前,双目无神地盯着显示屏,两只手偶尔在键盘上敲打一会,像一个被老师强迫听讲的不良少女,满脸不耐烦。
虽然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应付那些嗅到鲜血味的豺狼们。
听到突然响起的手机自带原始铃声,莫芮眼眸中闪过猩红,看到白色手机上来电显示是陌生的数字,略微思考便猜到是谁打来的。
“莫小姐,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邵东阳给你说什么了?”
莫芮歪头夹着电话双手仍然不停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哈哈,如果这个混小子哪里冒犯到莫小姐了还请您不要生气。”
“没有。”
“哈哈,那就好,这小子做事毛毛躁躁的,我让他以后多向您学习学习,您看能不能指点他一下。”
“五号,你为什么不自己带他呢?”
电话对面突然沉寂无声,只有微弱的杂音证明通话没有中断。
莫芮好不容易腾出手拿手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莫芮收起漫不经心,眼神凌厉,语气嘲讽:“你已经退出了,为什么还要让儿子参和进来。”
邵群下意识地思考:是啊,为什么,当年他用尽心思脱离研究所做了校长,如今却在宣大建立了研究室,更是把儿子送了进去,为什么呢?
莫芮没时间等邵群思考人生的结果便挂了电话,她还着急处理自己那一堆烂摊子。
“可能,不甘心吧。”
邵群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才敢低声感叹,年过半百的人面容早已苍老,没有外人在场他才能卸下稳重茫然得像个孩童。
莫芮看着电脑上飞快闪过的代码眼睛酸涩胀痛,已经一个小时了,对面还没有攻克她的防火墙,但是采用人海战术仍然坚持不懈不断骚扰,没完没了,不知疲惫。
莫芮叹了口气,明明不打算再让R出现却总有人逼着她反击,转身从窗户看到锦园种植的杨树,深绿的树冠上冒出了几簇焦黄,如今不过刚刚入秋,天气转凉,有的人却仍然躁动不安分。
黑客R,在国际黑客排名第一,向来不问善恶只认钱财,行事风格诡秘,善于剑走偏逢,辨识度极高,虽然低调但是仍会被有心人察觉。有一段时间莫芮几乎时刻被人监控,不得安宁。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再次触碰键盘时,眼神犀利,手指灵活,手速几乎突破了人类极限。不过十分钟,一切在敲下回车后恢复了正常。
结束这场思维,身体的全方位战斗,莫芮疲惫地蜷缩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她的手指在轻微地高频抖动。
直到夜幕降临,莫芮才缓缓睁眼,拿出抽屉里的黑色手机输入一串代码,通过网页链接进入通话后直接开口,语气冰冷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