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有谁看到魔法学院的学员了吗?”江渔火发现自己的魔神们能开口说话了,连忙询问他们。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群消失的魔法学徒。
江渔火微微垂眸,眼中满满的都是坚毅,脑内闪现而过的是如乌云压境般的堕天使群,就连她都要依靠魔神才能活下来,更别说那群仍在学习中的魔法学徒了。
【死神】
江渔火回想起潘朵拉拿着的塔罗牌,全身禁不住的发冷发颤。如果有人死在她的眼前,她一定会疯的——这就像她走在马路上,亲眼看到一个人被车撞死时一样,给自己的内心留下无法治愈的伤痕和阴影。
更别说,那些人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同学们。
“我有看到,可爱的陛下。”该隐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握在手中,遥遥一指远方,“就在那个方向,我看到一群弱小的可怜虫,他们在魔族和堕天使的双重围攻下,被掩埋在了鲜血和泥土中。”
该隐的声音冰冷、无情,好似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在讲述之时,手还轻抚着自己的宝剑,神情轻描淡写——与他大白鹅时憨憨傻傻的形象完全不符。
江渔火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固了,赶忙站起身,激动道:“该隐,快带我过去找他们!”
“嗯?”该隐不解地一偏头,雪白的睫毛微弱地扇动着,“陛下,您为什么要去救那些没用的家伙呢?”
他将长剑收入鞘中,“您是掌管地狱的主人,是我们的主人,您应该让地狱崛起,消灭将我们封印在这里的可恶家伙……啊,那群被堕天使们围住的蠢虫们貌似来自斯罗托图?那他们真是死有余辜!”
“该隐,你少说两句……”纳贝里士警告地扯了扯该隐身外的盔甲,这么一瞬间,他的声音不像是个幼童,反倒像是个成熟男性才会发出的嗓音。
江渔火难以置信地望着该隐,脸快速变白,皓齿咬了咬下唇,红瞳中燃起可怕的怒火:“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死有余辜?那些都是人命啊!
“该隐,搞清楚你的身份,你不能命令陛下,陛下的决定和目标就是我们要追随的东西。”纳贝里士——那个穿着黑斗篷的小正太小跑到江渔火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在感受到她温暖的掌心时,墨黑的瞳孔中闪过一道暗芒。
他执起江渔火的手,亲昵地啄了啄她的手背,声音和神态又回归到了幼童的状态,“陛下,请不要生气,该隐就是个该死的混蛋,他说话不过大脑,等陛下脱困后把他教训一顿就行了。”
“现在,我们一起去做陛下想做的事情吧。”纳贝里士露出了一个恬静、可爱的笑容,苍白的脸颊上随着他裂开的嘴角,凹陷下去两个对称的酒窝。
江渔火的心瞬间被他融化了,但她还是笑眯眯地将手快速从他的双手中抽了出来。
多大的小屁孩就知道撩妹了?
江渔火觉得,等到魔神都归位,她要好好搞一搞地狱的风气!几个成年人都色一点就算了,怎么能带坏小朋友呢!
古拉夏,哦不,狗剩迈着大长腿走到该隐身边,声音沉闷,“陛下已经不再是贝利尔大人了,新任的陛下不喜欢斗争。所以,收起你的本性,别惹陛下生气。”
“啧。”该隐一脸的扫兴,双手抱胸,“陛下的这一点着实不可爱。”
古拉夏狗毛下的皮子又是一红,它低吼了句:“像你这种以杀戮和肆虐为乐的家伙,是不会感受到陛下的闪光处的。”
汉帕落在该隐的肩甲上,鸣叫着:“就是!就是!该隐你应该改一改自己的性子了!”
“从我的肩膀上滚下去,汉帕,你这只白鸡。”该隐伸手,意欲弹开汉帕。
“你说我是什么!你这个头发没有颜色,眼睛没有瞳孔的丑货!”
……
江渔火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看着本应该都是魔神的三个家伙内斗在了一起,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词——鸡飞狗跳,加上该隐对汉帕的称呼,应景极了。
“该……该死的蠢狗……”被古拉夏丢在黑土地里的黑龙终于清醒了,它吃力地撑起身子,愤怒地朝着古拉夏大叫,“蠢狗,本龙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龙吗?!”
古拉夏缓缓转过头,那双漆黑的兽瞳中尽是野性。
黑龙一愣,它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它能够感受到那一股股魔神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逼得它浑身的鳞片都在颤抖。
啊啊啊——为什么自己晕过去一阵,醒来就多了四位魔神大人了啊!
黑龙身上的气焰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般,它感觉自己的排面尽失,只能低下三角形的龙头,屈服于魔神的威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