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一愣,随即笑起来:“哥你真好。”
出了门,站在廊下,聂于桑望着天上明月出神,良久才叹了口气。这是他师兄的弟弟,也是他的弟弟,可以说是他仅有的亲人了,哪怕他们认识才一天不到,但是聂于桑也不想看到他唯一的亲人再出事。
晨起,旭日东升。
李府后院的石榴林是李问寒练剑的地方,如今正值六月,石榴花开满了枝头,红艳艳的仿佛火一样,在这火色之中,有一女子漫步,她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衣,面上覆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你来了。”李问寒从身后抱住她。
女子没有说话,羽睫轻颤,眼睛里只有枝头的那一朵石榴花。
“我好想你。”李问寒把头埋在她脖颈,嗅着她身上的花香,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石榴花的香,还是她的香。
“放开。”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不放。”
“有事?”
“你知道莫元修吗?”李问寒忽然问。
女子似乎愣了一下神,不小心将石榴花揪下,她看看躺在掌心的花,久久没有开口。
她不说话,李问寒便自顾自说道:“昨日新结识了一位小友,他找哥哥,但莫元修这个名字我也没听过,就想问问你,似乎是与净月宗有渊源。”
女子摇了摇头,答:“不知道。”
“那看来只能去揽月楼问问了,希望这位小友能早日找到哥哥。”
“你很喜欢他?”女子问。
“许久没在江湖上见到这么单纯的人了,况且封萩还挺喜欢他,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要帮上一帮吧!”李问寒说着抬手将她的脸转过来。
女子眉头轻蹙,看着他没说话。
李问寒低头,隔着面纱在她嘴唇亲了一下,才亲完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他几乎是立刻撤身后退,但还是没避开,满天花叶劈头盖脸地扑向他,当头砸下,李问寒脚下一滑,整个人仰头栽倒。
风过,石榴林再次恢复安静。
女子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总是记不住教训。”
李问寒笑起来,趁女子不备,抓住她裙角一扯,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起开。”女子双手推着他胸膛,眼神却十分平静。
“不要。”李问寒缠着她,说什么也不放。
女子便也不再多言,任他抱着,只是提醒李问寒:“有人来了。”
李问寒也察觉到了,无奈叹了口气,刚起身,趁他没留意,女子已经飞身离去。
没过一会儿,封萩蹦蹦跳跳地进来,看到满地的残枝败叶,愣了一下,问:“哥你这是做什么了?”
“练剑。”李问寒一巴掌拍在她额头,推着她往林子外面走,边走边说:“还以为你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封萩把他的手掰开,倒退着走,说:“我没事,过来喊你吃饭。”
李问寒把她提溜过来,说:“好好走路。”
“我就是在好好走路。”封萩冲他做鬼脸,不小心衣服被枝子挂住,她看满枝头的石榴花开得实在好看,好奇问:“哥,这结出来的石榴好不好吃呀?”
“好吃。”
“那回头我也要尝尝。”封萩立刻说。
“怎么?不回家了?”李问寒抬起手作势要敲她。
封萩急忙躲开,理直气壮道:“我才来一天哥你就要赶我走,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好好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有件事你得听我的,回头给你大伯写封信,他信里对你不放心,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自己回一封,告诉他在这里住着,什么时候回去,自己掂量着写。”
“我就知道他会给你写信。”封萩撅着嘴咕哝道。
“你离家出走,最担心的就是他了,写信给我不是人之常情?你呀!忒不省心。”李问寒顺势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不小心手劲过大,把封萩刚梳好的头发揉乱了。
她气呼呼地瞪着李问寒,跳起来也要揉他头发,可惜个子没他高,加上李问寒又躲,蹦了几次都没挨到,气得封萩一路上都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