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英赶紧靠前一步,做出恭听的样子。
“第一,要派人协助万千金收货,不能再出岔子了。虽说采办药材的事情,你们县衙不应插手,但如今情况紧急,也容不得考虑再多了。第二,你要盯紧了那小子,还有其他来临平的新面孔。我们在宁州闹的动静太大,保不住不会引来其他线上人的窥探。而你的临平,上下关系网极其复杂,你可要当心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卑职谨听师帅教诲!”段英朗声答道。
“好啦,段县令,对你我还是放心的,殿帅对你也颇为欣赏,你把临平的事捋顺了,事成之后,广陵的缺,跑不了是你的。”鬼面人拍了拍段英的肩膀,勉励道。
段英一听,顿时喜形于色,眉欢眼笑,俯身道:“多谢师帅栽培,卑职一定不辱使命!”
谢瑜心中疑惑,想:“‘师帅’、‘司帅’又出来个‘殿帅’,看了这个词儿是他们组织内的名头,‘殿帅’应该大于他这个‘师帅’,最大的头目可能就是鬼面人所说的‘宗主’吧?”
谢瑜又瞧了一眼段英心花怒放的神态,仿佛此时他已经被委任为广陵太守了一样,心想:“究竟是什么人,封官许愿,言辞凿凿,就如同市场卖菜一样。况且广陵乃是大缙国第一富庶的郡,太守之职更是让无数人眼红,就连吏部尚书都不能一锤定音,能放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有极大能耐的。”
此时,又见段英上前一步,对着鬼面人耳边轻声说话。虽然声音极轻,但谢瑜内力所致,听力极聪,听到段英颇为自豪地说道:“卑职听闻师帅、殿帅正在为铜牛岭的事情所困扰,于是卑职便私做主张去找了汪停。”
鬼面人突然一怔,说道:“汪停?你说的是卉州花山的妙手汪停?”
“正是”段英见鬼面人大感惊讶,心中甚是自得。
“你怎么会认识汪停?据说此人性格孤傲至极,若非他看得上眼的人,就算是王侯公卿他都不给面子。”鬼面人狐疑地看了看段英,似乎很能相信汪停会搭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县令。
“师帅有所不知,卑职虽然是缺才少德、不足挂齿,难入汪停的法眼。可是,在下的先父确实他们汪家的大恩人。”段英道。
“哦?有这样的事?”听段英这么一解释,鬼面人似乎觉得合理了一些。
“当年大缙与荆南开战,汪停的父亲汪寿流离到皖州境内,路上遭绿林歹人绑票,所幸得了家父出面,出重金将其赎回,他们汪家才会有今天的局面;不然的话,几十年前就都已经云消雾散了,江湖上又怎会有‘卉州花山妙手汪停’的名号?”
鬼面人的面具微微一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所以,你的请求汪停是不会拒绝的,对吗?”
“他绝对不会!”段英抬头望向鬼面人,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心想自己表功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