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白溪山不明白乔三的意思。
乔三轻声道:“嘿嘿,陆大人的官职是四品殿前司虞侯,殿前司虽然管着五万禁军,看起来是天子仪仗、威风八面,可说白了就是给皇帝看家的。
比不了路、州、府、县的地方官,禁军除了每月从户部领取固定的饷银,根本没有其他的收入。殿前司虞侯上面,还有殿前司指挥使、殿前司检点,就算吃空饷也轮不到他,况且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敢吃禁军的空饷。
陆大人的尊上是兵部尚书不假,但过世都十几年了,坐吃山空还能剩几个子儿?”
“你的意思是,陆大人是有意‘打秋风’?”白溪山吊起眉头问道。
“不止如此!恕属下直言,不仅是陆大人有意要‘打秋风’,而且是皇上有意让陆大人‘打秋风’!”乔三道。
白溪山把眼睛瞪得老大,显得难以置信。“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就扯到了皇上那了?”
乔三见白溪山不太相信,眼神中更是得意,说道:“朝廷内有三省六部,外有驻边藩王,人才济济,若要派出钦差复查此案,合适的人选大有人在。为何要派出这位少年得志、却毫无经验的陆大人呢?
属下揣测,对于刑部、大理寺审案的结论,圣上虽有疑虑,但也说不出什么,所以复查只是形式上,圣上心里也明白很难再查到什么。
‘万州之役’后陆大人圣眷正隆,这趟差事让谁去不是去啊,不如就让陆虞侯出来‘放放风’,这也算是圣上对于有功将领的恩赏”
“你倒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啊。”白溪山一边听,心里一边盘算,虽然乔三并不知道周帝在刑部大理寺结案后,还派出了大内隐卫飞雪暗访这一茬。但随着飞雪的人间蒸发,宁州案还是没有后文了,所以乔三的分析就算把飞雪这一段补进去,也还是说得通的。前提是周帝知难而退,不打算再深究下去了。
白溪山道:“皇上怎么想的,岂是我等能揣测到的?眼下,只要把陆大人底摸清楚,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乔三唯唯诺诺道;“大人所言极是!属下多嘴了!”
白溪山挥了挥手道:“乔师爷,不要误会,你我之间就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白某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白溪山见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朝乔三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道:“这个数,乔师爷觉得如何?”
乔三道瞪大眼睛道:“五千两?”
白溪山不屑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乔三瞠目结舌,惊道:“白大人,这,说的是五万两?”
白溪山听乔三说完,又把右手往复翻转了两遍,断然道:“十五万两!”
乔三一听,惊得一跳,差点滑倒桌子底下去了,大惊失色道:“禁军士兵,一个月的饷银才三两!十五万两,可是五万禁军一个月的饷银啊!会不会太……多了?”
“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要开出让陆虞侯无法拒绝的价格!钱再多有个屁用,能够拉拢到陆虞侯,花些银子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