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降临的那一天,她刚好出生。
恰好那天在红月升起之后又下了一场雨,因此被取名为红雨。
红雨是一个奇怪的孩子,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她去问母亲,母亲总是摇摇头说,他在很遥远的地方。
红雨年幼时和其他孩子一样,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与众不同,饭量增大到成年人的三倍,力气大到自己无法控制,同村的孩子们都叫她长着肌肉的男人婆,也有孩子叫她肥仔。
家里因为她力气失控毁坏的家具越来越多,生活过得十分拮据,在这之后母亲总是在傍晚出去,然后清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生活水平倒是提高了一些。
母亲第一眼看到她总是面带微笑,脸色微红,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把你留下来,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决定。”
可惜好景不长,平静的生活在她十二岁那年就被打破。
一群被酒色掏空的男人在黎明时分带回了母亲的尸体,正准备离开时意外瞟了她一眼:“原来这里还有个美人胚子。”
“看看她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就两个人的碗和衣服,好像没有男人住。”
“确定好了?千万别惹不必要的麻烦。”
“没事没事,说实话我有点憋不住了,这老娘们老子还没过瘾就死了,真是晦气,你们帮我把风,我要在这办个雏!”
男人们说话间透出来的猥琐让她不寒而栗,瘦小的身子拼了命地往床底下钻,一个男人去抓她的手臂,仅仅是轻轻一甩,男人就被强大的力道甩在墙上,留下一大块血痕。
“喂!还敢反抗,兄弟们一起上!外面的,赶紧进来,点子还有点扎手!”
门外的几个黑衣壮士是妓院的老打手了,进来三两下就抓住了红雨。
红雨到底还是个弱小的女孩,母亲尚有余温的尸体就在她眼前,泪水顿时崩如涌泉,男人们拳打脚踢,甚至还有一个男人光着下半身,挺一根丑陋的玩意儿,面露邪光朝她走过来,直到一根大棒槌砸向她的后脑勺,一个男人咒骂了一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每每回忆起这一幕,她都想饮其血吞其肉噬其骨。
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散发轻微霉味的床上,浑身疼痛。
视线逐渐恢复之后,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旁边有个老奶奶正在做针线活,简陋的房屋还在滴水,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那是她遇到的,出来母亲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了,照顾她的饮食,甚至还教她识字、刺绣、唱曲、跳舞,她的身材比同龄的女孩子要丰腴一些,发育也快一些,特别合适老奶奶传授的媚舞。
老奶奶没有问她的来历,只是说看她浑身是血,伏在溪边,看着可怜,就捡了回来。
再后来,她十六岁了,老奶奶死了,临终前只有一句话,“好好活下去。”
无依无靠地红雨决定自己养活自己,带上老奶奶亲手织成的金丝织锦礼服,走进了人类的城市里。她身无所长,涉世未深被拐进了一家妓院,身材窈窕脸蛋清纯地她很快就成为了妓院的头牌。
一次接待客人的时候,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脸上有条长长的伤疤。
她故作镇定,故意靠了过去,只听他吹牛道:“如果不是你舞跳得好,就凭你这长相,还一个金币一夜的花魁,一个银币我都嫌多~”
红雨强忍着怒意谄媚笑道:“奴家的长相怎么了?不符合大人胃口~那我们进去里面说好不好?”
被花魁邀请在嫖客当中倍有面子,他自是不会拒绝,只是心中一紧:这个女人好生眼熟!
在红雨各吐气如兰地吹捧之下,他终于放松警惕,提起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当年在某某院,只要五十个铜币就能睡一晚,模样比起你来也是不差,就是年纪大了一些,不过那滋味~就看花魁小姐的本事了~”
说着男人一只咸猪手就摸了过来,红雨欲拒还迎,一只手轻轻抓住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三十多岁,个子比我差一点?”
“对对对!不过——”
男人话音未落,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随后身子一软,顿时咽了气。
她认得出,这个男人就是当初把母亲尸体送回来的其中之一,也是她的仇人之一。
手刃仇人的快感让她多年来的怨念一起迸发,强大的肌肉破体而出,刹那间变成半龙半人的怪物。
红雨握了握强壮的手臂,腹中传来强烈的饥饿感,她迫不及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