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初晴的家里就来人告假,接她回府了。说是宴会在即,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宴会之后再让她回宫。
昭乐宫一时间就剩下映雪一个人,难免有些孤单,所以这几日她就搬去的了赵夫人处。林亥称近来无事也搬了回来,两个人一起陪着母亲,平时亦可以结伴去书塾靶场。
午膳时,林亥先是夹了一筷子清炒鲜菌送到赵夫人碗中,后又夹了一块儿糖醋小排给映雪,都是她们爱吃的。赵静娴眼中满是笑意地看着林亥,她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亥儿虽然平日鲜少与人来往,对谁都冷冷的,一旦他认可了谁,便会不计回报地对那人好,例如当初帮过他的公子靖,和如今的雪儿......
“可欣呢?可欣去哪里了?”映雪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收拾一下就去靶场,却发现头发乱了,唤可欣缺没人回应。
林亥在她屋外等候,听到她的声音,回复道:“你刚才让她回去取护腕了。怎么了?”
“唔......我头发乱了,怎么办...我自己不大会弄啊......”映雪摆弄着掉下来的那缕头发,苦恼地对门外的林亥说。
“方便进来吗?”林亥问道。
“方便。”
“我会。我帮你吧。”林亥放下手中的弓箭,走到映雪身后,将她的一缕头发挽起,用簪花别住,“好了。”
“你弄好,一会儿到靶场又要束起......其实还不如像刚才那样先散着......”
“你早说。我刚刚直接帮你束好不好吗?”
“......也是”
“......”林亥彻底无语。
......
从靶场回来,映雪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今日李教官让他们每人射一百支箭,她的食指都磨出了茧,痛得要命。回到德仪宫,赵静娴见到映雪红肿的手指,心疼不已,急忙让怜儿拿了消肿的药膏,轻柔地为她上药。
“疼不疼......”赵静娴边上药边关切地问映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硬是把自己当成个男生,哥哥们射百箭,你也射百箭,就不怕弄伤自己吗?”
“母亲......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肯定听话戴好护指......”映雪嘟着嘴央求道,“我既求了父皇许我和哥哥们一起习武,就不该娇滴滴的,哥哥们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你这孩子......”赵静娴正欲反驳,却被林亥打断:“母亲,您不必过于担心。习武之人磕磕碰碰、受点小伤都是难免的。她的箭其实射的很好,就是体力不够,李教官也是为了精进她的箭术,以后盯着她戴好护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