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见那南如风说:“是要多谢中魏王体恤。”魏冉在心里冷哼一声,不愧是南程,如此嘲讽,竟然也能无知无觉,他摇摇头,哎,我中魏才能算得上是大国风范。
马车慢慢地行使着,就见那南如风拘谨的的坐在身侧,一动不动,魏冉觉得好笑,堂堂一国殿下,王孙公子,怎么孬成这样?魏冉清清嗓子:“咳,二殿下,恕本王冒昧,您这面具…”
南如风轻轻抚上了面具,黯然道:“我这脸…请了多少名医也没用,这面具,恐怕要戴一辈子了。”他抚上面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看向魏冉,似有责怪:“天下皆知,定王殿下何故还要问?”
魏冉见他眉目低垂,神色黯淡,却是极具风华,惹人怜爱。竟有一瞬鬼迷了心窍,忙道罪过:“二殿下恕罪,是本王说错了话,不过,这面具倒是做的不错。”他的手竟然摸了摸南如风脸上的面具。
南如风不动声色,闻言竟跟着附和了一句。魏冉的手离他的脸只剩毫厘。他笑了笑,却突然放下了手,魏冉这人,不爱强迫,定然要两情相悦才好。
马车行驶到云使阁前停住:“二殿下,这云使阁可是离宫里最近的了,来来往往倒也方便。”
南如风闻言:“多谢王上王爷的美意了,既如此,如风就不送王爷了。”
南如风进到正堂,黑离正在里面,看见他进来,忙行礼道:“殿下,这个院子清理干净了。”
南如风微微点头,黑离便一个翻身,从窗户翻出去了。
南如风脱下大氅,厌恶的将面具取下:“拿去烧了,换个新的来。”他紧蹙着眉头:“这大氅是如遇给的,拿去洗了,多洗几遍。”小厮应声,转身下去了。
面具取下,在他面如冠玉的脸上那红斑便突兀出来,南如风神情阴鸷,活脱脱像个索命的阎王。身边来往的南程侍卫长随却像是早已习惯了,各自井然的做自己的事情。
不一会儿,本来冰冷的正厅堂屋便都暖和起来。南如风躺在塌上,闭了闭眼,沉声说道:“我要睡会儿,若无要事,不必禀告。”
常伯颔首:“老奴知道,公子放心睡吧。”说罢,便挥退了屋内的小厮,自己也悄悄掩着门出去了。
天色将晚,暮色四合。常伯有些发愁的看着厨房盛上来的饭菜,这已经晚上了,可公子晌午饭也没吃啊…常伯轻轻敲了敲门,道:“公子?公子?你起了吗?吃饭吧,公子?”
南如风难耐的坐起身来,揉着干涩的眼睛,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进来吧。”
常伯闻言端着饭菜进来,看见南如风的情态,道:“公子睡得不安稳?别,公子别下来了。”说着,就把支撑的小案几放在了床上:“公子就在这儿吃吧,吃完还能再睡会儿。”
南如风睨了一眼他:“常伯,我要是再睡,还是吃完就睡…”
常伯笑道:“老奴可没这个意思。公子,下午的时候,中魏王派人来了,说是旅途劳顿,先让您休息一下,再者,别的使臣还没到,所以也不急着去宫里见中魏王。”
南如风沉吟了一下,他思索道:“既如此,那明天让车英跟着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