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一直帮云定安捏肩的颜姬不服道:“殿下!我也想去。”
云定安哈哈大笑着,把两个人全部搂在他怀里:“你们不都是想去看看那南程二殿下吗?去,都去,本殿也想看看。”说着,他的眼神却沉甸甸不知道落在了哪处。
大雪纷飞,下了几日都不知道停,可这并不妨碍中魏人们的日常生活。酒楼还是照常看,灯笼也照样点,连街上的人都不显得瑟缩与寒冷,依然昂首阔步的行走在风雪中。
季明庭带着褚然在街上转悠。
褚然愁眉苦脸:“公子,好了,我知道了你每天出来干嘛了,你每天出门没去秦楼楚馆,你就光转悠了。”
季明庭敲了他的脑袋:“是,那我们在转转?”
褚然哀嚎一声:“我错了公子,我快累死了,我们去喝口茶水歇歇脚吧。”
季明庭笑着摇摇头,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茶楼,当即迈步踏入。说来也巧,这茶楼就是那日南如风听说书的那一间。
申桢柏正从里面出来,刚好与他打了个照面。
申桢柏又惊又喜:“明庭!”
季明庭侧头看去,只见来人又黑又瘦,放在人群中丝毫不打眼,只有一双眼睛增光发亮的。他愣了几秒,没认出来。
申桢柏一拍他的背:“明庭,是我啊,我是申桢柏!”
惊雷划过,季明庭大喜:“你是申兄!”
“哈哈哈哈,今日竟能在这儿见到你,可见是人间自是有际遇了。”说着,申桢柏拉着他的胳膊又往茶楼里面走去:“走,多年未见,我们好好聊聊!”
季明庭和申桢柏坐在茶馆二楼慢慢地饮茶。
季明庭看着他,不由得喟叹:“申兄,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申桢柏大手一挥:“你也知道,我当日考察各国,觉得北燕国况适合我的术数一道。我便去了北燕。哎…世事难料啊。”
季明庭给他倒了一杯茶,听他接着说道:“北燕…国君懦弱,储君虽然锐意十足然则终究年少,心有余而力不足。朝堂之上,奸佞当道,竟是一个万人之上的境况,也没有一个人敢驳斥。”
申桢柏叹了口气:“也不是没有人敢驳斥,是驳斥的人都被杀了。我因缘际会之下,投到了太子门下。太子信任我,所以这次我才能跟来。只是…太子殿下还是羽翼单薄啊。长路漫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前路啊。”
申桢柏有些意志消沉,季明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厚重的现实之下,即便旷达如他,也说不出什么可以抚慰的话。
申桢柏抬起脑袋:“说说你,你这些年怎么样?”
季明庭放松了脊背,靠在椅背上:“我这些年,一直在丞相府念书顺便做些庶务,上官老丞相算是我的老师。”
茶楼另一边,定息沉声道:“那个,就是上官必的学生,叫季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