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英垂下了头,头冠小小的一顶,纯黑色的,边缘已经破损了:“终于到了”
南如风不由自主的摸摸车英的小破冠:“车英啊,这冠…怎么带成这样了?”
车英:“是我爹看我十八岁了,送我的礼。说是要跟着君上一起办事,万万不能胡闹赖皮,时时刻刻带着这冠,约束着我,也是替他看着我。”
南如风阖上了双眼,轻轻叹息一声:“回去的时候,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令尊。”
车英大喜:“真的吗,殿下!太好了,不过我先把殿下送回丹阳,我再回去!殿下要是出了事,我爹非得打死我不行,嘿嘿嘿。”
外面的鸟被惊起了,扑棱棱的飞离了马车楞。
南如风眼睛猛地睁开:“黑离,进来吧。”
一身黑色皮衣的黑离从掀开帘子,轻声说:“殿下,成了。”
南如风闻言:“果真?他没有怀疑?”
黑离声音平静无波:“没有,那人本就肤色略白,他易容以后就更像了。况且,他看到了那枚印章。”
南如风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意,他本就是一个清隽的少年公子,一笑就更加丰神俊朗,夺人眼球,那点隐隐围在周围的阴郁也不见了:“黑离,干得好!该赏!”
黑离仍然是那副样子:“不用,本该如此。殿下,我退下了。”
南如风挥手:“你去吧。”
暮色四合,四野寂静。南如风的车队停在丹阳正宫门口时,公主南如遇又遇到了一个她好奇多年的问题。
她的桌案上正放着一串青色石榴石的项链和一个蓝色金丝玛瑙镶边的偏凤簪子。
南如遇拨楞着那只偏凤的粉色流珠,嘴里嘟囔着:“簪子倒是挺好看的,不过,这到底是什么配色啊…”她嘴上抱怨着,却是从床头的暗箱里拿出一个上着锁的盒子。
这盒子上面本来雕着一对蟠龙,水波纹刻底,鱼子纹刻顶,四个大面又刻有花草虫鱼,祥云鸟兽。是那年二哥不知从哪得来的盒子送作的生辰贺礼,这盒子好看,她一拿到便爱不释手。又因为后来…她便时常摸摸,以致于这盒子竟渐渐被她摸得光了。
南如遇从自己贴身带着的荷包中拿出铜钥匙,戳进卡槽,轻轻一拧。咔哒一声,拿盒子就开了。只见里面什么都有,不过都是姑娘家用的玩意。什么口脂,画眉的黛,可折的铜镜,更多的就是首饰了。她轻轻的拿起突兀出现的项链和簪子,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
她蹲在床边,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