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雨从另一位送水的小道士手中接过了水壶,从张天师开始,逐个为各位掌门的茶杯里添着开水。
见史蒂夫言罢,张天师问道:“那黑暗王朝的人会不会追到东方来呢?”
史蒂夫解释道:“来是肯定会来,吸血魔族也是黑暗王朝的成员,为了鬼王珠他们也回来。不过肯定不会大范围的来,因为无论是我们联盟会,还是黑暗王朝都有不成文的规定,不得擅入东方,据说是历史上进行宗教渗透的时候吃过大亏。
我们西方人一旦认定了一个原则便不会打破,例如当年追讨持有鬼王珠的侍女,也只有霍华德亲王一人前往。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西方的各个宗教门派很少传到东方,除了基督教和天主教在东方还有些声望,其他的在东方都很不知名。”
张天师听了,微微点头:“这些事情,我之前听父亲也说过一些。历史上你们欧洲的名门正派也好,邪门歪道也罢,到了我们东方不是惹是生非就是作威作福,被正义人士赶走不足为奇。只说近年来,这次任务的地点天津就发生了望海楼教案和紫竹林教案,哪次不是闹出几十条人命?”
史蒂夫说道:“其实望海楼教案发生以后,你们清政府是自己查过的,吃小孩那真是子虚乌有,嫁祸于人呀。祥默大师,您说是不是。”
祥默大师,闻言回到:“这望海楼事件开始的确是受一名叫武兰珍的奸徒诬陷,但是法国公使当街开枪杀人,也是使事情恶化的原因呀。这件事情上,法方咄咄逼人的做法,并非我宗教人士应有的态度呀。”
史蒂夫言道:“这个法国方面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们法国人就那样,自比高卢雄鸡,在我们欧洲也是这个样子,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拿破仑转世。不过当时的法国总统蒂耶尔还算做了一件明白事,没收你们清政府的赔款,要不他们天主教更没法在你们中国混了。最倒霉的其实是我们基督教,望海楼是个天主教堂,这帮孙子惹完事天津百姓一口气砸了四座教堂却都是我们基督教的,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姜临风一向最恨两种人:欺压百姓的洋人和卑颜屈膝的狗官。听罢,说道:“你们天主教也好,基督教也罢,哪个不是靠炮火和掠杀在中国建起一个个教堂?两个教都是一个教堂立个十字架,也就你们教士自己分得清楚。再说了,你们基督教和天主教同根同源,互相担着点那不是都是应该的吗?”
史蒂夫一看这架势,也不争辩,道:“得,今天在你们地盘上,我寡不敌众,老衲我不和你们争口舌之快。我说要不让他们几个小一辈的去找姜听云去合计合计任务的方案。咱几个找个地方,摆摆阵法。一会咱阵法分高下如何?”
姜临风向史蒂夫言道:“你怎么还成老衲了。咱能不比摆阵吗?您就没赢过,有意思吗?”
史蒂夫不服气道:“那是我刚刚研习阵法,自然不能和你们相比。上次回国后,我和牛津大学的教授们研究了一下,以概率学和心理学相结合入阵法的思路又精进了。”
姜临风:“史蒂夫呀,别光想着摆阵法。嘱咐你个事:你和你徒弟最近在南昌城溜达别说你是英国人啊。自从今年元旦国民政府定都武汉,你们英国人第一星期在武汉闹出汉口惨案,第二星期又在湖北撞沉数百艘货船。最近两月南昌城看见英国车就砸,看见英国货就烧。现在示威群众和学生们正愁砸什么了,您嘞要是在街上说您是英国人那赶情好,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史蒂夫立场坚定地站到了该站的一边,道:“那帮英国孙子真不是东西。我们国内也对他们进行了强烈的谴责,首相本人也同意归还你们汉口和九江的租界。其实我们欧洲呢,这几年就不太平,英国跟你们这又山高水远的,要我说干脆就把天津、香港什么都还了得了,多余趟这摊浑水。”
姜临风:“还别说,在我认识的英国人里,就数你最有见识。您呀,干脆脱了这身衣服竞选英国首相去得了。今年当总统,明年先统一欧洲,后年就世界大同,诺贝尔和平奖一准就是您六十岁的生日礼物。”
史蒂夫:“我才看了不上政治家那活儿,整天也说不了两三句实话。我这工作是为上帝服务,比首相强多了。”
姜临风对史蒂夫调侃归调侃,还是又嘱咐了一句:“反正现在整个湖北和江西英国人见一个打一个,你就干脆别说自己是英国人,反正学生们也分不出来你们这些黄头发的是哪国来的。”
史蒂夫一副得意的说道:“兄弟你放心,我从天津一路过来都说我们是苏联人,我叫伊万诺父,我徒弟叫伊娃。我们是假借传教来帮助中国革命的。我要将十月革命的火炬传递给东方的朋友。为了以防万一我临出门还去日本租界的书店学了本列宁文选。”
姜临风:“您咋不带本马克思的《资本论》呢?”
史蒂夫:“我开始是想带《资本论》的,还订了一套,到书店一看那玩意也太厚,坐火车太不方便。最可气的是书店还不给退,我一看直接捐给南开大学图书馆了。”
张天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道:“罢了罢了,远来是客,姜宗主我们就陪神父摆几阵吧。任务就让他们小一辈的自己商量一下吧。恩龄呀,你们几个就拿着神父带来书籍去找听云吧。后面的时间你们自己安排,3天后我们一起启程回龙虎山。”
张恩龄等几人闻言一齐向张天师和各自掌门施礼,然后由江涵雨带着去找姜听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