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生面带悲愤而惨淡,似乎想到了赌约,转身钻入儒生人群,似乎想溜走。
楚天秀当然不能让他跑了,立刻大喝道:
“呔!冬至那日,鸿门客栈里跟本小侯爷立誓赌约的儒生,说本小侯爷当不上官。赌输了的,愿在金陵城冰雪大裸奔!
本小侯爷可是会记仇,一个个样貌都记得一清二楚,我就不点名了,你们自己给本小侯爷主动站出来!只当给本小侯爷中了优甲,庆贺一番了。”
贾生正犹豫着要溜,闻声顿时一颤,僵在当场。
别的儒生跑得了,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他就住在长乐街,又是平王府的私塾先生,少不了跟小昏侯照面。
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观!
这一劫,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长痛不如短痛,痛了这一下就好。
“论语颜渊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
贾生干脆豁出去,面带悲壮之色,大声道:“我贾某人,既然立誓,定当践行!小侯爷既然得了优等,愿赌服输,裸奔就裸奔!”
“好!”
“贾兄,我等也在客栈立誓,自当奉陪!”
“我等儒生,宁折不屈!”
旁边一些儒生似乎受到感染,热血上头,纷纷大喝。
“诸位仁兄果然豪迈,言而有信,国士也!小弟有酒一壶,一碟椒,赠诸位仁兄壮行!”
立刻有人,从衣袍里变出一壶酒,一盘椒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贾生接过酒壶,仰头猛灌十几大口,酒气上头,抓了一把椒塞入口中,将酒壶丢给其他儒生。
“咦,说来就来,这么生猛!”
楚天秀惊诧,立刻衣袖一挥,宽大的袖袍立刻捂住祖儿一双美眸,免得长斗鸡眼。
“噗嗤!”
贾生猛然用力一扯,衣裳四散,披头散发以遮其面,拔足往金陵城头,奋力狂奔起来,要绕金陵城一圈。
当初在鸿门客栈立誓的一群儒生们,纷纷赤体,在雪地里狂奔。
“啊!臭不要脸!”
“快走!”
刹那间,远处轿子、马车,诸多千金小姐们尖叫声,唾骂声一片,人荒马乱,纷纷仓惶撤离。
皇宫外的一群士子、举子们,无不神色错愕。
什么情况?
金陵儒生们和小昏侯,之前有过立誓裸奔的赌约?这么惨烈?!
宫殿的禁卫军们一时也反应不过来,满头雾水。
小昏侯得了岁举优甲,一群儒生们被逼的裸奔。金陵儒生和小昏侯,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
一群儒生在金陵城头大裸奔,前所未有的壮举,金陵城顿时轰动。呼朋唤友者,观望者,难以计数。
数以百计的小儿们纷纷跟在那群裸奔儒生的后面,大呼大叫,鼓掌,“儒生裸奔喽!”“长乐街贾生,羞羞脸,带头裸奔喽!”
“贾生,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脱光了跑什么?这是要勾引哪家娘们!”
长乐街头,却听一声河东狮吼,一个足足二百斤的胖妇人,气急败坏的提着一根棒槌,猛颤颤的追在一群儒生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