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皇帝项燕然尚未驾到。
蔡和大太监也没来,似乎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众王侯、三公、朝臣们已经纷纷站在朝堂上两侧,等待皇帝前来早朝。
平王李荣闭目假寐,一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神色。
丞相孔寒友和御史大夫王肃负手而立,和旁边的御史台、丞相府的大臣们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不时,有大臣震惊、疑惑、复杂、幸灾乐祸的目光望向小昏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是皇帝下了决心之后,禁私铸铜币策即将施行。
很快从皇宫的太监那里传出了一些小道消息,据说有一名“大奸臣”献策皇帝,要收回天下铜矿,严禁铸造铜币。
这奸臣太坏了,谄媚皇帝,搜刮民脂民膏啊!
至于这大奸臣是谁,也不用多说,他们眼神朝某小昏侯的方向瞅一瞅便知道是谁。
小昏侯要不是献上了这断人财路的策略,能被皇帝大加赞赏,成为岁举殿试第一?
想当初,皇帝那么恼火小昏侯,把他贬为平王府的上门赘婿了。一转眼却给小昏侯殿试优甲,一个官做。
这说明,小昏侯很早就出了这个混蛋的主意,谄媚皇帝的欢心。
哼哼,等着倒霉吧!
许多儒派官吏都是暗乐,等着看一场热闹。
楚天秀站在众王侯们中间,很不自在。
众大臣们其实好些,除了金陵十大门阀、三公九卿等大官之外,其实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矿。
割肉,未必割在他们身上。
而那些王侯们他们各个都有封地,是真的家家户户都有点矿。
他们看向楚天秀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
“小昏侯,你家里有铜矿吗?”
在楚天秀身旁的安乐侯董清贵,低声问道。
“你是问昏侯府,还是丹阳郡主府?
昏侯府的矿,早挖完了。我夫人家里的矿,这几个月在使劲挖,也差不多快挖了一大半!”
楚天秀挠了挠头道。
这事情看来很多大臣知道,已经瞒不住,干脆承认了。
“所以,你就献策,禁绝私铸铜币?你个甲鱼,亏本侯跟你爹交情这么好,小时候我还抱着你撒尿呢。
你为什么不提前透露给我,我也好拼命多挖一点。”
那安乐侯气的跳脚。
他董家侯府的封地贫瘠,家族也没什么产业,就靠这封地内的一座小型铜山赚大笔的铜钱。
原本想着慢慢挖,细水长流,给子孙后代留一点家财。
朝廷这一封禁,收入至少斩掉一半。
子孙后代也要吃苦头了。
“这我也就随便一说,本想着朝廷不会真禁了铜矿,哪里知道皇帝就往心里去了。”
楚天秀讪讪道。
旁边,也不知那位王爷,忽然阴恻恻道:“小昏侯,咱们这大楚皇朝上上下下,吃这碗饭的诸侯、王孙,少说也有上百家,你这可是一口气都得罪光了。
我们这矿都是小钱,皇帝真要收回去,也就算了。毕竟天下都是皇家的,他要收走,我们也没辙。
可是,吴王、楚王这些大诸侯们矿多他们家大业大,养兵数万,就未必会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