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没出现呢?”
即墨的形貌渐渐露了出来,古浪看着她困惑的样子,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并且她的修为虽还是筑基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的气息比一般的筑基修士纯净的多。
“上神,你可识得这草?”古浪指了指这周围的焦褐色萋草。
“冥界萋草。我只知道这是冥界常有的草,怎么?有什么特别的?”
“据说萋草生长于冥界艰苦之地,无日月精华之处。但它们也能生机勃勃,靠的就是它们对天地灵气的敏锐感应,上神,你······”古浪欲言又止,“我们的仙气大约太过显眼了。”
“原来如此。这好办,我们去千机派找个帮手做我们的诱饵,我们守株待兔便好。”即墨并没有注意到古浪的表情,拍拍手起身就要走。
“上神说的在理,不如就请刘元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即墨眨巴眨巴眼睛,随便叫个小弟子也就罢了,古浪怎么突然提起刘元,他不是不喜欢刘元吗?而且眉宇间好似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再一细看,这古浪还是那副表情,明明就没变嘛,怎么回事,自己眼花了?
“你不是不喜欢刘元吗?而且,有一说一,刘元可是长老堂的人物,我觉得他不大会答应。”
“喜不喜欢是一码事,他总要为自己的宗门做点贡献的。”古浪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而且据方才那妇人所言,这鬼仙术法颇为厉害,一般的小弟子恐怕应付不来。”
“嗯,言之有理。若请他当诱饵,或许与那鬼仙还有一战之力。”即墨深以为然,“那我们现在就去唤他过来吧。”
这么些天过去,即墨的神力又涨了薄薄的一点,她与万物自然之间的联系已然有了,虽然斗法略略有些欠缺,但御风之术已是不在话下。二人腾风而起,朝千机派飞去,古浪紧随即墨之后,唇角微微弯了一下。
不过片刻,二人已施施然地落于千机派内,他们并未借助法器法宝便从天而降直把千机派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一股崇敬之意自小弟子们心中油然而生。
千机派的长老们早已察觉到仙人回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恭贺仙人回转,不知仙人此行可有收获?”大长老作揖问候道。
“恩,有了一点头绪。”即墨点点头,“不过小娃娃,我有点疑问,你们同冥界鬼族可有什么宿怨?”
众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雾水,恭敬回道:“回仙人话,不曾有过。”
“既如此,刘元刘长老同我们走一趟吧。”即墨点点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点名。
刘元一脸惊愕,之前听大长老所说此二人是正经仙人就已有些心惊,哪知今日竟亲眼所见二人御风而来,心下对他们的仙人身份更是坚信不已,不免对于自己当初的失态胆战心惊。此时听他们点自己的名,更是浑身发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被惩处,竟有些不敢回话。
只是大长老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两位仙人降服不了那妖精,需要叫自己的门人再去送死?追问道:“不知二位仙人叫刘元有何贵干?”
即墨听他问话似乎有些不解:“不是你们门派遇到困难了?不应该你们出面吗?”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哈?不过仙人都解决不了的妖魔自家弟子去不更是送死吗?再者仙人为凡人除忧还需要凡人出力?这仙人也未免太菜了吧。大长老心里不停地犯嘀咕,可这话又不能直白地说出来,一时有点噎住了。
“哦,我家大师兄的意思是不知刘元可做了些什么事同这妖魔有何干系?”千机派唯一的一位女长老忙出来解围。
“那倒没有,就是这鬼仙惧怕我们,不肯现身,我们想找个你们派的弟子把他引出来。”
“原是这样,不如仙人带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去,让他见见世面。”诸位长老心下了然:原来是去当诱饵的,那可更不能派个金丹真人,万一二人不靠谱,真人陨落了多亏啊。那女长老又道:“筑基弟子的吸引力约莫比金丹弟子更大些。”
听罢师姐对自己的极力维护,刘元是连连点头。哪知从一入派就不苟言笑的男仙人却开口道:“不妥,那鬼仙法术颇为精深,法阵也十分精妙。我们又不便露面,若是筑基弟子没有还手之力,恐怕还没等我们出手就陨落了。还是请一个金丹长老比较稳妥。”
即墨听他提到法阵,迫不及待地对古浪用了“钟山女君的凝视”:说瞎话不需要打草稿的吗?哪里有法阵了?顶多是萋草众多,感应超绝,他们需要离得远点嘛。
众长老听完这番话都沉思了许久,只刘元一听只觉得双腿发软,自己不想去啊喂,可这关系到同门情谊与门派面子。若自己拒绝了让别人去,不是明摆着推其他长老去送死?这谁乐意啊;若自己拒绝了派人出去,这道理怎么说得通:自家有难拉别人去送死?他们打不过就跑了怎么办?也不回来报信,我们以后是出去还是不出去?他心中打鼓,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随他们去吧,只要自己一路上态度积极,难保他们心有好感,好好保护他呢?
“那小辈便随二位仙人去吧。”
看刘元主动站了出来,即墨古浪看长老们好像轻轻松了口气,顿时懒得理会他们。不再与其他人废话,二人朝诸位长老点了点头,便带着刘元出去。
“小子,拉着姑奶······本上神的衣袖,抓紧······”
“上神,不妥。刘长老,你还是随我去吧。”古浪打断即墨,伸出他的胳膊示意刘元拉住衣袖。即墨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刘元看看即墨,又看看古浪,好像知道了点这仙人执意要自己当诱饵的原因了,当下便有些欲哭无泪,忙一把拽住古浪的衣袖。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自己“嗖”的一下就冲出去了,顿时天旋地转,只觉得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所幸,这阵晕眩没有持续多久,待刘元再次踩在厚实的土地上时,周围已经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像是骆照国北部。
“你觉得我们离多远合适?”
“十丈如何?我们就在此处,让他一个人去里面萋草群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