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国师大人已经到了,你无路可去了!”
“······”
石萋开了眼一看,外面民众高举火把,呼声震天,千群负手在后,一片冷静的姿态,顿时气的腹中都隐隐作痛。她此时法术不比孕前,外面还是个元婴真人,这场仗她是真的打不过才逃。看样子民众群情激愤,此时说理,嘴还没张开,怕就被火把烧个灰烬。她正劝鬼萋一族离去,之后自己再想办法,忽听外面一声怒喝:
“谁人欺我妻子!”
雁山!雁山回来了!石萋心中惊喜,却哪知自己腹中狠狠一痛,像是孩儿即刻便要出生,她大叫一声,那鬼萋一族一听,急忙回来替她渡灵气,石萋是他们的同族,他们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萋萋,你怎么样?”
外面的骆雁山急的大喊,石萋却顾不上回他什么话,直痛的快要背过气去,鬼萋一族的小孩子忙回道:“姐姐要生啦,姐夫,你快点解决了外面的纷乱,回来看看姐姐!”
门外众人一听不得了了,这鬼物都跟骆仙人有了孩子?那岂不是说他在帮着鬼女杀人咯?拿不准那些童男童女都喂了这魔头呢!群众议论纷纷许久,骆雁山看大家情绪激动,忙道:
“诸位!不知诸位受什么人挑拨,我们夫妻二人一生清白,你们何故如此辱我妻!千群!你嫂子是什么人,你最是清楚,你一定是搞错了!”
千群此时才说话:“师兄,想不到你竟有一天被这鬼物迷惑,还为了这鬼物杀人!师兄,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千群,你······”
“乡亲们,因为童子童女失踪这无头命案,我推演这许多年,终于定出了幕后黑手,正是这骆雁山的妻子鬼女!”
“千群你!”
“骆雁山,你这一身修为怎么来的,是不是杀了婴童才得到的!”
“你血口喷人!我待你如兄弟,你竟如此污蔑我!”
“什么兄弟,我没有你这样杀人如麻的兄弟!”
“既如此,你也不必再说,原来这都是你策划的,我只想问问,你这是为何?”
骆雁山早已是面如死灰,他仿佛如今才看透自己的兄弟到底是何为人,他举剑而来,一步一步朝众人走去,衣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魔头啊魔头!是鬼女的丈夫,大家快逃!”
“竟还是国师的师兄?一方水土怎么养的出这截然不同的人啊!啊啊啊,他过来了!”
“······”众人竟被骆雁山一身气势吓到了,都抢着后退。
“大家莫慌,我一得知他真面目便开始警惕,早有准备!”
“千群······你的资质一向不算好,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元婴,我倒是想问问你。”
“哼!世人皆有奇遇,只要随我一同修炼自然能进步神速,倒是你,这么早就堕入魔道,令人惋惜啊!”
千群没有再给骆雁山什么说话的机会,手中祭出一道青玉笔来,朝骆雁山一挥,顿时万千墨汁皆化作修士,朝着骆雁山一扑而上······
“啊!”屋中石萋终于生产完毕,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眉眼很像骆雁山,她笑了一下,轻轻地将孩子放在一旁,盯着千群手中的青玉笔,目色沉了一沉,便打坐调息起来。
屋外战况很是惨烈,有许多无辜众人被卷入两位仙人的争斗之中,瞬间便被搅成肉泥。萋草一族看石萋已安然无恙,忙去帮助骆雁山······
千群手中青玉笔不知是何物,阵阵妖气渗透出来,悄无声息地攫取着那些无辜送死的民众之魂,于是妖笔力量更大,竟生生地压制了骆雁山,尽管骆雁山剑阵连连,却已露败势。
石萋心中悲痛,却一刻不敢停歇,她额头间逐渐生出一颗灰褐色的光团,屋外骆雁山又被打翻在地,鲜血已经染满了他的衣襟,屋内石萋仍在抽离自己的千年修为化为一股毁灭之力······
“砰”的一声,那股力突然炸裂,屋外所有妖笔所画的修士顷刻间灰飞烟灭,连千群也受了重创。
一片狼藉中,石萋一步步走了出来,扶起骆雁山,却见骆雁山早已出气多进气少,他冲石萋笑了笑:“萋萋,你无事甚好,我们的孩子,可还好?”
“好,特别好,你要不要紧?”石萋把他的手点在自己的额头,正欲将自己所有修为渡给他,却见他把手抽出来,对她道:“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像你,就叫骆玉吧。”
“雁山,不要这样,我能救你,听我的,孩子很好,很像你······”
“不,听我说,我不是那支笔的对手,那上面弥漫着妖力,就算我活下来我也对付不了它,你不一样。”骆雁山摇摇头,“我活不成了,你带着孩子快走!”
“雁山······不!你能活!你能!我背你走!”
“你仔细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息,呵,像不像?像不像你最初追踪的妖物?”
“是!那就是那股妖力!我知道!可你能活!你听我的,跟我一起走,我们去找冥仙!”
“你带着玉儿走!我为你们断后!”
“不!不!”
“石萋姐姐!走吧!姐夫说的没错,你留在这里只是拖累,我们一族只有你能把消息带给冥仙!姐姐!活下去!不然我们一族都得死!这骆照国就彻底没救了!”
······
“他们说的一点没错,我走后,雁山就自爆元婴,想着要跟千群同归于尽······”
石萋说到这里却很是平静,她自嘲地笑了一笑,“可我终归没有来得及捱到冥仙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