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魔都珊瑚街,红海酒吧内,此刻,齐远正端着一杯果汁,极不和谐地坐在一个卡座里面。
整个酒吧,大家都在喝酒,有微醺的,有半醉的,有摇摇晃晃的,有呼朋唤友豪放畅饮,有含情脉脉低啜浅酌,但是不喝酒的,就他一个,看起来,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扫视周遭环境一眼,齐远将注意力调回对面坐着的玉人身上:“没想到,你会邀我来这样的地方。”
秦淑兰淡淡一笑,语气颇有点无奈:“今天我们门店开了好几个大单,所以出来搞搞团建,一来是犒赏犒赏,二来也是为了增加团队凝聚力。”
倒不是觉得团建靡费,毕竟花不了几个钱,只是不喜这样的环境,不过拗不过群众意见,只能开口解释:“你知道的,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这些热热闹闹的地方。”
齐远顺着玉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舞池里面,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正在发泄青春热力:“说人家是小年轻,可别忘了,你也才刚刚毕业,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吧?”
秦淑兰收回目光,浅浅地抿了一口淡蓝色的鸡尾酒:“我喜静不喜闹。”
放下酒杯,秦淑兰音调稍稍拔高:“你知道吗,雷子俊那个讨厌的家伙退出了梦晴珠宝。”
齐远脸上露出好奇色:“哦?”
这个信息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想象中,雷氏资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秦淑兰兴奋之中带着几缕不解:“不止是他,在梦晴珠宝内,雷氏资本的人都撤得七七了,只保留了一个象征性的董事席位。”
齐远微不可查地颔了颔首:“看来,他们是明知事不可为,选择了战略性收缩。”
稍加思索,齐远便大致猜到了雷氏资本的意图。
见事不可为,便立即转战略控股为正常资本投资行为,选择蛰伏起来,积蓄力量,再次等待机会降临。
不过,齐远相信,经历了这次事情,秦梦晴不会再给雷氏资本机会。
当然,即使转为正常资本投资行为,雷氏资本的损失也不大,说不定还能抢救下岌岌可危的名声。
福祸相依,倒也说不准。
齐远只能感慨:这个雷昌裕倒真的是个人才!
至于雷子俊,齐远压根不会考虑,因为这种战略撤退的策略和魄力不是他能有的。
见齐远似是陷入思索,秦淑兰稍顿片刻,而后继续说道:“不止是如此,我听姑姑说,雷昌裕还主动找上了她,把他手中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都转给了姑姑,据说,价格比他们当初购入时还低,真是搞不懂!”
齐远喝了口果汁,微笑赞许道:“很聪明的做法。”
秦淑兰略有不解:“嗯?”
她不明白,齐远为什么会赞许竞争对手。
只是她不知道,齐远赞许的可不是雷昌裕这个人,而是对方的这次商业操作。
对于雷裕昌这种逮着机会就下口,完全不顾及行业潜规则的贪婪之人,齐远打心底里不喜。
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但是,对于他的能力、魄力和眼光,你也不得不承认。
雷裕昌这种人是很有迷惑性的,不过在商场上,这种人并不少见,所以齐远开口叮嘱:“你要记住一点,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雷昌裕之所以这么做,甚至拉下脸和你姑姑言和,不过是及时止损,或者说,在如今情况下,做的利益最大化行为。”说完雷裕昌行事的本质目的,齐远蓦地猜测:“我猜测,你姑姑肯定也接受了他的言和。”
秦淑兰闻言颇为诧异:“正是。”
此时,她也不得不佩服齐远的眼光和判断力。
明明有这样的能力,真不知道,在大学的时候,他是怎么藏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