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山脉绵延千里,常年阴雨绵绵,其深处,有个山谷。山谷中有块满是青苔的悬崖,悬崖上有扇高三丈的石门,石门打开着,两旁守着数名阴崖宗的黑衣弟子,个个神色肃然。
石门后是一条石道,两边的石壁上插满了石符。石道通往一座地下宫殿,宫殿的最里面便是阴崖宗的禁地,生死环。
此时此刻,宫殿中。
“禀长老,试炼结束的时间到了。”
声音的主人的正是五日前接引试炼者的李姓老者,李占。他在阴崖宗的地位不低,掌管弟子俸禄,权力很大。但此时的他,躬着身,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面对身前的中年人不敢有一丝怠慢。
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粗眉细眼,穿着一身乌色袍服,目光收敛深邃,让人不敢直视。此人便是阴崖宗唯一的炼神期修士,辛束,辛长老。
他的身后,则站着两排人。前一排有三个,从左到右分别是长须白发的白衣老者,红面锦衣的中年男子,雍容华贵的青衣老妪。三人虽散发着固纯的法力波动,但与李占一般,皆是恭恭敬敬的站立着,特别是白衣老者与中年男子,眼神中还透着一股恐惧。
三人后面是十来个黑衣弟子,个个毕恭毕敬。
按照阴崖宗的划分,外门弟子着灰衣,内门着黄衣,核心弟子则为黑衣。
辛束听了李占的禀告,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没听见一般。
李占不敢再说,只得老实的站着。辛束身后的三人,也是一动不敢动,只能转动眼珠相互瞟一下,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辛束才淡淡道:“你们太放肆了,身为宗门三大家族,竟然不顾宗门颜面在密地中胡闹,你们如何解释!?”
话音落下,白衣老者神色一慌,连忙躬身道:“长老息怒。晚辈这么做也是希望能为宗门再培养一位炼神期修士啊,只恨许家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大局,不仅破坏了炼制血神丹,更是杀害了我李家数名弟子。还望长老为我李家做主啊!”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立刻反驳道,“休要胡说。你为了炼制血神丹,难道要牺牲我们这次新招的所有弟子吗?我宗目前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弟子哪个不是优秀之辈,牺牲了他们,对我宗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我许家这么做,完全就是为宗门考虑。倒是你李家,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宗门利益。哼!”说着,就看了青衣老妪一眼。
青衣老妪微微点头,拱手道:“这次试炼,许家与我方家都有族人参与,先书与晚辈作为一族之长,不明就里下,当然会极力保护族人。当然,若是掌门事先与我们商量血神丹之事,我们也不是不能做出牺牲的。掌门,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哦,对了,你也没告诉长老吧,莫非真的包藏了什么私心而不敢告诉长老了吗?”
“你们!莫要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们嫉妒我李家,不顾大局断送了我宗的前途!”白衣老者愤然道:“你们倒是说说……”
“行了。”辛束打断白衣老者,不悦道:“堂堂万仙盟第一宗,尔等如此胡闹,就不怕其它宗门笑话吗!?”
听到此话,白衣老者、中年男子、青衣老妪忙施礼道:“晚辈知错了,请长老责罚。”
辛束摆手道:“当今形势,暗流涌动,万仙盟四大道宗结成一团,对我宗不怀好意。前日五宗密会时,四宗长老对我同时发难,要我宗将暮云山让出来。哼,让出暮云山,他们想的真美~!”
“四大道宗真是欺人太甚。虽然我阴崖宗传承的是尸鬼两道,但我宗也不是没有道修,他们让我们交出暮云山,怎么可能!”白衣老者冷声道。
“掌门说的不错。再说暮云山富产灵石,我们用不完,难道不能拿去换阴石吗?他们也太无耻了一点。”青衣老妪附和道。
中年男子瞟了白衣老者一眼,轻笑道:“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宗门实力才是道理,而掌门却不顾大局,欲牺牲这批新招的优秀弟子,实乃我宗门之害。”
白衣老者怒道:“哼!若是我宗能再出一个炼神期修士,牺牲一些炼气期的弟子有什么关系,就算牺牲我们,也是值得的,坏我宗大计的,正是你许家。呵,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许意然曾与静闻斋的朱晨来往甚密,你许家莫不是投靠了静闻斋了吧!”
“胡说!休要血口喷人,……”
“够了!”辛长老眉头微皱,转身低喝道:“尔等身为宗门宗柱,却如小儿般胡闹,真是让我失望。生死环之事已过,我不会去追究,但你们记住,谁再在此事上不依不饶,那就休怪我不念旧情了。”说着,脸色一沉的扫了三人一眼。
“是,晚辈不敢,晚辈谨遵长老教诲。”三人齐声道。
辛长老“嗯”了一声,转身吩咐李占道:“打开生死环~”
“是~”李占连忙躬身应声,取出一块黑漆漆的法盘,一手将法盘托于胸前,一手飞快结印,将一道道法决打入法盘,没一会,法盘乌光一闪,化作一道光影飞入石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