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李居甫看着剑身上的文字，轻念出声。随即他又面含不解：虚无？为什么称作虚无？

“你没事吧？”绮急迫的话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嗯？...哦，没事。我刚才怎么了？晕过去了么？”

绮点点头，看向李居甫的眼神中充满奇怪。

“我脸上有脏东西么，怎么这么看着我？还是说...”李居甫神秘兮兮地靠近她：“你可别跟我说，你是爱上我了吧。”

“看来你确实没事，都有心思开玩笑了。”绮站起身理理裙子。

李居甫这才发现自己平躺在楼梯上，楼梯上台阶的凸起咯得他腰疼。

“我只是觉得，你的气质好像和之前忽然变得有一点不一样了。那种毒蛇和霸气的感觉不见了。不，不如说...”绮话声一顿，过了两秒又继续道：“我根本感受不到你的魔法回路带给你的气质了。你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被隔绝在一层密不透风的玻璃中，周围是一片虚空。”

“虚空...”听到这个词，李居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试着调动自己体内的魔法回路中的魔力。

但是没有用，他不但感受不到从查布克斯，或者说是间接从恶魔那里获得的魔力，他连自己刚到费西赞大陆时使用的那股微弱而不稳定的魔力也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李居甫双眼放空，喃喃自语。

他不是疑问为什么魔法回路消失不见。关于这个问题，他知道确切的答案：因为刚才李居甫亲口拒绝了恶魔交易的邀约，恶魔的魔力全部撤出体内。在此之前，地牢之中，他原本的魔力就被查布克斯的魔力吞噬得一干二净，所以现在体内一丝魔力也没有这件事，丝毫没有值得奇怪的地方。

他所不解的是，为什么丧失了魔法回路的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虽然无法调动魔力，连一个小小的暗影之刃都无法使出了，但他现在感觉很健康，很舒适，就像在地球时的感觉一样。

他又变回了在地球上时的那个“普通人”。

但是人却能无恙地置身于费西赞大陆。

李居甫的眼神，又回到那柄剑身上刻有“虚无”的长剑上。

长剑还被李居甫紧紧握在手上，还是那么轻。古朴的“虚无”两个字因为是刻上去的，比整个剑身的水平面要低上一些，所以绮的“圣洁曙光”照在剑上，整个剑身都反射着白光，反而那两个字像是印在上面的阴影。

“这把剑是哪里来的？”

“剑？什么剑？”

“就是我手上这把啊。”李居甫轻轻挥动剑柄，锋利的剑尖划破空气，带来破空之声。

绮突然像是以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那个，接下来你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千万不要生气，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才想向你确认一些事情。”

李居甫眼神中带有疑惑。

“呃...”绮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不是，刚才因为我说了关于恶魔的事情，受太大打击了？其实你真的不用很认真的，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每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而气质这东西反映的只是魔法回路，跟人品其实没什么关系...”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体贴啊。但我真的没受什么打击就是了。反而还要多谢你，以你的话为契机，我才能直面内心里的一些东西，而且想通了很多事。”

“内心？”

“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李居甫摇摇头。他不想让别人再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担心。

对，无聊的事。因为害怕心中藏匿着的懦弱而向恶魔寻求力量。李居甫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