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道:“本公主已经好久不回去了,母后会着急的,所以与小哥哥就此别过了。”王信听少女向来以公主自称,想必家中非富即贵,医治条件总是更好的,便道:“那也好,快些回去医治伤病,我愿意再送你一程。”说完心中惭愧,人家若真是公主,虽然美貌不及珏燕十分之一,但也算千金之身,而自己虽然来自异世,但出身低微贫贱,又不会武功,又不懂得魔法,竟然要与公主同行,心中告诫自己再不可说出这样的蠢话来。
两人从河堤来到古道之上,并肩而行,王信故意和那少女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欲下,从清河水面吹来一阵晚风,凉爽袭人,让人觉得好不舒适。两个少年人相处了难忘的一天,方才还打骂斗嘴,此时就要分开,却有些心生不舍。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前行,少女忽然停住脚步正色道:“我族里有个风俗,如今日你为我疗伤,见到了我的身体,你又不是大夫,我于情于理应该嫁给你才对。”
王信一愣,他对少女的感情比较复杂,由厌恶到深有好感。
此刻听她如此说,也想到曾经从书中看到过一些风尘眷侣之故事,当时好生羡慕,但是至于结婚嫁娶,从前倒是未曾认真想过。
如今竟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与自己提及此事,想想那携手天下,牧马天涯,其情其景都甚是美极。一念至此,王信觉得身上一热,耳面皆红。忽然又觉得自己失态,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不等王信答话,少女道:“我其实本该嫁你,但你不是王,也不是王子,甚至连诸侯将相都不是。我父母亲朋和族里都不能同意,按照我族里的规律,已经见到我的身体,但又不能娶我的,这样须杀之。”说完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一个杀字,吓得的王信身体一冷。他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姑娘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骇得我身上发寒。”
少女道:“其实你也不必害怕,只要我喜欢你,自有办法救你,怎么忍心让你去死。”
一瞬间,王信觉得好像被早春的阳光照耀,心里暖暖的。
少女又道:“我和你才认识一天,虽然对你有好感,但是说喜欢你还为时尚早,所以说也很难办。”
王信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道:“我没想到救个人会遇到这么大麻烦。”
少女看到王信囧态,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族还有一个规定,此种情况下,若是武功强于我,也可免于一死。”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王信,此时他已被少女的多变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少女又道:“貌似小哥哥,并不会什么武功吧。所以,唉,还是死路一条,难救也,难救也。”
少女指着前方岔路口道:“你我早些各奔东西,免得被我族人发现,会立刻要了你的性命。”
少女又道:“若是被我族人问起,我便说你还小,要杀你或是嫁你,都可以等你长大再说,所以漫漫人生兮,请你务必慢点长大兮。”
王信心道二十来岁,在古代早就成爹了,怎么还说我小。
但听少女说出告别,紧张的心情一缓,觉得少女方才打打杀杀的只是说笑而已,于是模仿少女的口气和嘴脸道:“即是如此,王信只能送到此处,前途路漫漫兮,请君多多保重兮,然,最重要的是谢谢公主不杀之恩兮。”
少女哈哈一笑,抱拳说道:“原来你叫王信啊,那甚好,告辞了。”说罢快步向西行去。
长亭外,古道边,相见时难别亦难。王信目送少女半里路后,慢慢转身,向西踽踽而行,夕阳照在王信的身上,在漫漫古道上留下颀长且孤独的影子。
忽然一阵风声,王信甫一回头,只见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笑盈盈的看着他。
王信心潮澎湃,却故作镇静道:“姑娘缘何返回,难不成是来取我性命?”
少女嘻嘻一笑道:“我方才走着走着,忽然有一事想不通,故而回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