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所感悟,回首对了然老僧道:“哎,我说老前辈,你教点什么修为不好,非要修什么苦行,你怎么不让你那个徒侄孙去修,还有丁痈,还有那三个猴子,一边修行,一边耍猴子多好。你反倒让王信师叔修行,分明是不怀好意。”
“我老僧冤枉啊,他们品德不济,我怎么肯将衣钵托付给他们,唯我王信师弟,有大宗师之气概,一言一行,都有得大道者之姿。”
王信闻言,以腕支住额头,哭笑不得。
“老前辈不要狡辩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光脚在冰面行走,这哪里是大宗师的气概。再说躺在荆棘睡觉,十天不喝水,一百天不吃饭,若不是傻子,谁能这样折磨自己。”
“想成大道者,必然如此。遭受一些凡人没有遭受过的痛苦,这是不可避免的修行。世间人若是都如同小熊猫你这样傻吃懒睡,空有一个壮硕如熊,蠢笨如牛的身体,有什么用处。”
“像你这般好,虱子满身爬,一股腌臜味......”
“晓琪。”王信见二人谈话间的气氛,变的火药味十足,赶紧制止。
“我觉得了然老前辈说的也对,晓琪说的也没毛病。”
“叫师兄,别叫老前辈。”了然喝道。
“好,好。我觉得了然师兄建议我修行的这个苦行道,能锻炼人的意志,修成之后能做到宠辱不惊,坦然面对世事,包括生离死别这样的大喜大悲之事,不失为一种很特别,很有个性的修为方式。”
了然老僧闻听王信一番言语,微微点头。
“但这一道,和文道、武道、长生道等相比,属于冷门。又非寻常人可修,必有惊人毅力者方可为,而世间强于我王信者,数以亿万计,所以了然师兄不急,待寻到资历聪颖者,再授其修为。”
“王信师弟,你可不要推诿,非你不可。”
王信眼见天色已晚,身衣衫本就单薄,加之手和脚的痛楚一阵阵袭来,又冷又痛又饿,让他不再想与老僧纠缠,心道该如何是好呢,不如先应下,日后再找借口辞去。
想到此处,叹了一口气道:“哎,师兄啊,你看我这般样子,行路也难,双手都不能取食,已经注定一生苦修了,暂时让我歇息几日,然后咱们再谈修苦行之事。”
“是也,是也,待师弟休养几日在谈。”
熊晓琪瞪了一眼了然老僧道:“王信师叔我们回去吧。”
王信见此时天黑,自己捡拾树枝都难,更别说生火做饭了,这一夜不知怎么熬,还是听人劝吃饱饭,于是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小熊猫你背着我师弟。”
“你这老头武功高强,你怎么不背......算了还是我背吧,怕你身虱子乱爬呢。”
“不必,不必,我可以自己走,稍慢一些而已,但今夜有月光,不要紧。”
“王信师弟,你怎么扭扭捏捏,小熊猫有的是力气,你看她虎背......窈窕。”老僧知道小熊猫牙尖嘴利不好惹,后面的话没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