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聊,又饿得慌,谢无奕只能转移注意力了。她往爹爹身边凑了凑,悄声的问,“爹爹,师父的桃花债,你知道么?你们两个不是好友么?”一向正派的谢桓,哪里知道这些事儿,正想着怎么回答,突然马车猛然一停,毫无防备的谢无奕一头扎进了爹爹怀里。
谢无奕正准备探出脑袋,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却被父亲一把抓住。父亲微微一动,瞬间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放在卧榻上,闪身出了马车。
马车外,谢家两兄弟早已经持剑与来人对峙,而了然却坐在马车上不动,冷眼看着不远处。
来者正是暗道里的妙龄少女,此刻红衣飘飘,媚眼如丝,娇容微嗔。
“真是好久不见,不知哥哥是否想念奴家……”少女红唇未动,声音却从脖间传出。只见少女脖颈之间竟然又长一个核桃大小的头颅,虽小,但是五官俱全,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鲐背老人。
“曾经过往皆如浮云,何必在牵挂呢?许久不见,小师妹你怎么变得如此这般……”了然看着面前的少女,心里浮出一丝歉意。若不是当年自己一走了之,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大师兄,既然绝情,你又何必再如此?我如今这般也不是全然因为你。这么久,这些事,又怎么能够说明白呢”少女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美目早已雾气氤氲了。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用血来了断……”少女的头颅如花朵般摇曳,却瞬间枯萎缩小,转瞬间便变成了一个鲐背老人,苍老不堪。老树般的干涩皮肤,垂垂而然,双眸奸诈之色隐然,如此头颅之下,竟然长着如此妙曼的身躯,如此画面让人感到无比诡异和恐慌。
谢家二哥执剑的手不禁晃动起来,仿佛自己还身处在暗道内。谢家大哥早已经拿出暗器卧于掌中,静候时机。
“看来你还是走错了路了呀,小师妹”了然果断拿出箭弩,取出特制的弓箭,搭箭开弓射出,一连动作行云流水般,决绝。
只见红衣少女,不,红衣老头,身影掠动全然不顾迎面而来的箭,也没有用剑格开,宛若飞蛾扑火直奔了然。了然起身掠下马车,只见红衣少女身形一顿,跌落在地上,用手探向箭羽,瞬间被灼痛,丢开来,只能留着箭在胸口。而胸口早已被银箭灼烧起来,滋滋地冒着烟。
谢家父子三人身形未动,只眼看着如此变故,虽心生疑惑,但是事关挚友师父的私事,却不曾张口。
了然已经奔至少女身边站定,此时红衣老头早已变回了原来妙龄少女的样子,伸出了血迹斑斑的玉手,孱弱的喊着,“大师兄……了然哥哥……你果然这般……”少女颤抖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不由得升起悲悯之情。“果然这般无情……”苦哑的老者之音突然响起,瞬间转变了众人的心情,警惕起来。
“你又是何苦来寻死呢?红岚,如此种种,你又有多少无奈……”了然抱起红衣少女,瞬间出手,将少女颈边的头颅扯下来,扔到地上,即点了脖颈穴位止血。这般早已是无用功,鲜血早已渗进红衣之上,宛若一片片红莲绽放。
“了然哥哥,我来,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抉择。”红衣少女伸出未沾血的手,想触摸日思夜想的脸庞,却无能为力,手腕软软的垂下。
“了然哥哥,你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不过这一次,我……我不会……再……再拖你的后腿了……我再也不能护着你了……爹爹他……”少女双眸紧闭,声音渐低,眼看马上就活不成了。
了然一把抱起红衣少女,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塞进她口中,往马车那边走去。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有想到如此这边结果。虽松了心弦,但是谢家父子心情并没有轻松起来。谢二哥从马车里抱出了浑然不觉还在昏睡的谢无奕,跃身上马,谢桓与谢家大哥同骑一匹马,待了然上了马车落定,一行人默默的前行。
天边孤月挂在树梢,几颗冷星雾雾的看不清楚。这个时辰早已经不能进城了,只能往谢府别院去。别院离此处还有好几里地,谢家父子在心里暗暗希望这一路上平平静静就好,一切等到别院再从长计议。
还没走出多远,马车里便传出了萧声,刚开始极低极细,转瞬便婉转渐响,别离之意渐增,雨声潇潇花已去,空留低低鸟鸣,声见悲鸣,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谢家父子停下马,听着萧声,看着远山青黛,心犹杂陈,不可言语。
今晚上的月亮,是离人的月亮,如弓弦割断了生死。死者魂魄已去,剩下的都由着生者担着。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车子继续奔走着,马低低的斯鸣着,远远的乌鸦嘶哑的叫着。远处的城,都在睡着,浑然不知乌云已经笼罩。
明天或许是新的一天。或许什么也不是。
小剧场
谢家大哥扶着眼镜,眼里闪过一片冷意,难道俊美的我,不配拥有名字么?
甜甜顶锅逃走,起名太难了,谁让你们兄妹都是无字辈的,我太难了。
漫天花雨
甜甜吐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