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巫医在，取颅内动脉耗时太久，大腿内侧的大隐静脉虽然效果不如动脉理想，但却是此刻最好最省时的方案。

从灵汣对着族长开膛破肚开始，月鸾，祭祀蒙支，还站着六位鹤发白眉的长老，都不忍心的闭上眼睛。

尤其是这些年事已高的长老，他们对族长的感情最为深厚。

族长与他们的儿子无异，与丰泽氏族不同，天银氏族的长老早就将传承给了年轻的一辈。

因此日曦呵斥他们的时候心里是一阵透骨的酸心。

他们也觉得日曦是被灵汣迷惑了，甚至巫医都糊涂了，但是又能怎么办。

不少长老默默潸然泪下，只等着族长的死讯，心中更道日曦糊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愈深。

外面的核心回去了不少，直至深夜，手术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明明是寒冬腊月，室内即便没那么多冷但也绝不算热，可灵汣的额头脸颊脖颈上时常挂满溢出汗珠。

汗水实在多了，怕从睫毛落吓，她便抬起头让老巫医帮她擦拭几下。

她不仅要动手操刀，还要时刻提醒巫医祖岚该注意哪里，不需要愈合的位置，可以说在一心三用，竭尽心力。

因为有BUG一般的老巫医在，灵汣刚将静脉贴上去那些莹莹的绿色的光团竟然自动的进行修复融合，灵汣惊讶的抬起头，巫医祖岚脸色有些疲惫，却笑的爽朗，

“老头子都明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巫医一句话，让所有面如死灰的长老骤然精神焕发，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彩，所有人都将吊在嗓子眼的心肝回归原位，松了口气。

灵汣恍然，锤了锤酸胀的肩膀，舒动了身体，

“对，有您，不用缝针也没关系。”

转过身时才发现外面已经灰蒙蒙的，天色竟然快要亮了。

长老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朝着面前的这些老人家释然的笑了笑。

“族长没事了，明天就会醒。”

长时间没喝水让灵汣的嗓子十分干哑，银风本就一直为老巫医递水喝，顺手就递她一杯水。

倒是月鸾或是想到刚刚自己带头质疑灵汣，面色变了变，径直离开，走了出去，夜姬跺了跺脚跟上了她。

灵汣抿了口水，她朝着同样站了一夜的日曦说道，

“我先回去睡了，族长如果还有事的话，再叫我。”

灵汣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在日曦看来很是苍白柔弱。

日曦伸出手想拭去灵汣侧脸的血渍，灵汣眸光微闪，自己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像是没注意到一般，朝着日曦露出有些疲惫的笑容。

日曦十分自然的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用低沉磁性的嗓音温和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让雷矢送我吧。”

灵汣看向门外，果然第一时间在门口发现他的身影，这个大块头正站的笔直，如松柏般挺拔，大熊般壮实。

“雷矢，你送巫医回去吧。”

日曦开口说道，虽面上不动声色，可望着雷矢与灵汣并肩通行的背影，蔚蓝的眼眸中产生些许波动。

再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难道真的不如雷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