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回到家后告准备诉爸妈这个消息。他们一直对凌忆承赞不绝口,听到这个一定会很高兴,可谁想家里等着她的却是那个夜晚的噩梦,所有一切都成泡影,断送了她的幸福。
事发当时,她想到的第一个便是凌忆承,但谁知又是她的另外一个噩梦……后来,她又想到了徐悦。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做事也不拖泥带水的俆悦。
最后是她亲手把凌忆承推向了徐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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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是该结束了。
手扬起,戒指随空飞了起来,抛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最后落入窗外黑暗的草丛中。
夏沫眸里有些湿意,现场的人并不知根知底,夏沫怕看出端倪,便走到了外面。谁知,在外面情绪才刚恢复,就看见了正从远处走来的凌忆承。
“巧。”凌忆承走近了夏沫,先开口打了招呼。
“巧,”夏沫回了一声,视线里,随着他每近一步,心就紧一分,“呃,我正准备回去呢,这外面的风景挺好的,凌总可以多走走看看。”
说完,侧身从凌忆承身边走过。可凌忆承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和着衣袖。
“你真的是夏沫吗?”
听了,夏沫微怔,下意识要抬起头看对方,但她一时却觉得头很重。
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凌忆承直接扼住了她的下巴,稍用力一抬,一时四目对视。
那一刻,夏沫的眼里掩不住的慌乱,让她更加慌乱的,是凌忆承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暖。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吗?”凌忆承盯着夏沫的眼睛,继而他眼里慢慢浮现出血丝,有些红。曾经一次,凌忆承被发烧了的夏沫强迫着下厨,她始终记得,那被洋葱熏得通红的眼,她也记得,那时她心疼地吻了吻那双眼,说这是她见过的最性感的眼睛。
“我……”夏沫脸上的红润渐渐变白,如果不是腮红遮掩着,此刻她的脸怕已是狼狈一张。
“你知道我从你眼里看见了什么吗?”
“什……”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丑陋,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听了,夏沫的手紧紧抓住了衣角,“看看你现在的脸,呵,我还真看不出到底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有人说你是为了利才爬上徐阳的床,我倒真想知道,是怎样的利,让你迷失成这个鬼样子。”
凌忆承终于停止了话语,气压一直下降,四周静静的,只是周围下起了毛毛雨,像是要应景一般。
寂静了几秒钟,夏沫打开了凌忆承的手,微抬下巴,想要说些什么,一股血丝却冒了上来,最终她还是一个字儿也没吐出来。只是转身疾步走向夜色中。
她不知道的是,凌忆承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至不见。
又是大雨滂沱,好像回到这里,碰到的雨天特别多。
躲在屋檐下的夏沫行动不得,只得等雨停了才能返回宴会。她穿的是长袖连衣裙,本该散开来的下摆,因为沾了雨的缘故,都病恹恹地下垂,有几层纱贴上了她的腿肚,黏黏的、痒痒的。
这些天她实在太累了,此刻一个人静了下来,就想睡一觉。这段日子里,有时目的地遥远,要连夜开车,甚至都只是吃些面包充饥,有时路况不平,要步行走上几十里,有时晚上睡不着,便开了灯,看着以前的全家福,有时浏览着以前父亲的事迹,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
她好想爸爸妈妈,还有肖肖……肖肖曾经说,她们俩要在离家近的地方上班,这样就算以后被欺负了,就很方便天天回娘家蹭吃蹭喝了。
可是不管她想谁,脑海里还是会响起凌忆承刚刚的话,像紧箍咒一样。或许,这就是轮回吧。当初她对凌忆承说她在那段恋情中精疲力尽,还说分个手,别婆婆妈妈的。说下这些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不久后,乔天阳走了过来,他之前只是在外面透口气,没想到就碰到了夏沫和凌忆承,似乎闹得不太愉快。他是一路跟着夏沫到了这儿的。如果要问为什么跟着的话,乔天阳大概会说,她是徐阳的女朋友,自然是需要注意的对象。
秋雨唰唰唰在响。
乔天阳来了之后,正巧也没伞,也就一同在屋檐下等着雨停。期间两人交谈过几句,无非也就是一些官话。
雨渐渐小后,乔天阳说:“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还未等夏沫答应,乔天阳已先行一步,夏沫只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