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自己之前与李泽说话的茶水间，心中瞬间升起不好的念头，勉强撑起身体，向着茶水间走了过去。

陆昀见吴良面色不好，也跟着走了过去。

人群的中央，茶水间的座椅上，李泽仰面靠在椅背上，面容平静，胸口不再起伏，已经停止了呼吸。

李泽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空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杏仁味，应该是服用了氰化物。

吴良面色复杂的看着李泽的尸体，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看过李渝之死的卷宗后，李泽竟然没有去找缪子报仇，而是选择了自杀。

看到李泽的尸体，陆昀眼中的神采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灰暗的神色，看向吴良低声道：“昨晚，他答应帮我找回记忆，今天却死了。”

“他被人利用，做了很多错事，我将他被人利用的证据拿给他看，是想让他指认幕后真凶的，没想到他却因此自杀了。”吴良喃喃道。

陆昀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看向窗外，也许是从希望到失望的落差太大，陆昀的眼中尽是迷茫绝望。

看着这样的陆昀，吴良心里也有些难受，一个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

健身房的人早已报了警，几分钟后，郑丹青带着同事迅速赶到。

同事们迅速拉起警戒线，疏散群众，勘验现场。郑丹青则将吴良拉到一旁，蹙眉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李泽怎么突然就自杀了？”

吴良只好将自己把李渝之死的卷宗拿给了李泽，想让他找缪子报仇一事告诉了郑丹青。

郑丹青有些不满吴良的擅自行动，但关于对缪子的调查确实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郑丹青自己也有同样的打算，吴良的行为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郑丹青给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查李泽的通话记录，得知自己被骗后，李泽自杀前极有可能会给缪子打电话对峙。

同事很快便给了郑丹青反馈，李泽自杀前确实打过两个电话，但都是虚拟号码，并没有办法顺藤摸瓜继续查下去。

郑丹青告诉吴良，李泽手下的另五件杀夫案，除了阿威的那件案子时间相对久远，暂时没有什么进展外，其余四件案子警方都找到了一些重要线索。

李泽的这四位成功杀夫的客户如今其实过得并不好，虽然物质生活无忧，但丈夫死后，那些被李泽激发出来的负面情绪，以及对丈夫的恨意也都随之消散了。

午夜梦回之际，往往总是会想到丈夫的好，心中愧悔无比。

这些天来，通过警方的不懈努力，四个人皆对自己的杀夫罪行供认不讳。

李泽就算不自杀，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听过郑丹青的讲述，吴良放心了不少。

阿威的案子不难办，吴良至今还有三张真心话卡与三张信任卡，用隐身卡潜入警局，在审讯过程中暗地里帮个忙，不愁杀死阿威的第二任妻子不招供。

只是李渝之死一事，要想为她伸冤，终究还是要找到缪子。

“关于缪子，你这边一点信息都没查到吗？”吴良看向郑丹青问道。

“她的一切证件都是假的，当年的那家KTV也是用别人的身份信息注册的，当地同事调查了几天，只是按照见过她的人的描述，作出了一些画像，因为时间太久，大家对缪子的相貌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每个人描述出来的画像都不一样，完全称不上线索。”

“能不能技术合成一下那些画像，或许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缪子？”吴良问道。

“早就试过了，合成出来的画像，大家看过都说不像，过数据库也没查出什么线索。”郑丹青扶额道。

“那些画像，能不能让我看看？”吴良看向郑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