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帝都是忙碌的，这一点除了地铁上拥挤的人潮，各大写字楼一层的电梯排队处也能证明。

跟这些脚踩风火轮满脸焦急的年轻人相比，中年人慢慢悠悠的步伐显得格外突兀。

江老爷子规规矩矩排着队，看着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用工牌刷卡进入，忽然有些迷茫，临到他的时候，他对旁边的年轻人道，“小伙子，能不能帮我刷一下？”

对方的脸色明显不大好，马上要迟到了，哪里来的老头子挡路？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保安就出声了，“诶诶，没有卡去前台登记，别在这儿堵着。”

江老爷子讪讪，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儿。

他也不过就是.....几年没来过公司吧。

好像上次开会的时候，这楼还没有建好，城市发展真是日新月异呢。

走到前台，江老爷子笑眯眯道，“小姑娘，我想去.....”

他想去几楼？

“麻烦问一下，江....老钱在几楼？”

临到嘴边又换了人名，找江云飞估计对方不会放他进去，老钱就是个副总，应该没什么问题。

“您跟钱副总预约了么？”

“约了约了，昨晚约的。”江老爷子笑笑，虽然很真诚，但看上去却不怎么可信。

“麻烦您把姓名告诉我一下，我打电话给楼上的人。”前台比较谨慎，还是又问了一句。

“小姑娘，你还怕我骗你啊，我来找你们钱副总谈生意，你看，这是我俩的微信。”打开手机，名叫“老钱”的对话框上果然是钱副总的头像，对话内容是“有空来陪我钓鱼”。

钱副总则回了个中年人常用的表情。

“那您登个记吧。”前台把表格递给江老爷子，签了字，留了电话，这才通过关卡到了电梯口。

江老爷子进去后，一个小伙子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刚上来电梯就响了，显示超重。

“靠。”骂了一句，小伙子满头大汗，仍不死心往后错了错。

“快下去吧，你一个人迟到，别拖累大家。”

“是啊，快点。”

万念俱灰的年轻人正在“牺牲我一人成全大家”和“大不了同归于尽”两个念头之间纠结，江老爷子走了出去。

“你们先上，我等下一个。”

“早就该这样。”

“大早上的跟着添什么乱。”

“我们部门有会啊，大老板参加。”

“大老板最近怎么什么会都参加。”

江老爷子很诧异，他以为大家会为了他的举动而感恩，没想到这群小兔崽子这么没良心。

又等了好半天才终于上了电梯，然后跟着最后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楼层。

本来他想进来再跟人打听江云飞在哪儿，但是这层楼的人行色匆匆，也没人搭理他，老爷子只好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会议室。

“苏总，这个策划方案您看可以么？”vy跟在苏尧身后，面色十分的差，“我刚才看见大老板了，好像心情不好。”

“嗯，我知道。”媳妇儿跑了，能好么？

姜靥这个坏女人，苏尧早上发了信息跟她说今早有会，希望她大慈大悲赶紧给金主回个电话，但对方就是没反应。

弄得苏尧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江老爷子跟着他们，很快引起了大家的警觉，“这后面的人是谁啊？”

“不会又是来闹事儿的吧。”

闻言，苏尧抬眼看看vy，哼道，“不是找我的，我不认识。”

直到跟到了会议室门口，才有人把他拦下，“您找谁，这是会议室，您不能进去。”

“好好好，我就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