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伸手摸了摸许诺的头,然后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就这么犯迷糊呢?”
“表姐”许诺嗔了一句,她都要愁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
“我这是开玩笑么,你这是拿你自己的后半辈子开玩笑呢,你是不是要等着林深真的伤了你的心,然后彻底跟他断了往来才行?我跟你说,林深和宋知意不一样,宋知意是烂到根里了,我自欺欺人,又舍不得那十年光阴,还怕你们尤其是我妈数落我,说我不听她话才落得今天的地步。”
“但姨妈最终还是没有那么说。”
“是啊,这点也出乎我的意料,可能是我们拖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分了,她高兴还来不及,那些说了百八十次的话也懒得再说了。”苏尧应和了她一句,然后继续道,“但林深没有这么差,他顶多是一叶障目,你也说了,按照他的表现来看,他也知道他妈妈做的不对,那这个时候你应该做把那片叶子从他眼前拿开的人,而不是待在旁边,等着有风吹走这叶子,或者是等他自己拿掉,难到你就这么一直看着,如果事情不解决,失望堆积到一定程度,你转身再走?许诺,过日子不能这么黑白分明,你不能太追求完美。”
苏尧太了解许诺了,她绵软又固执,对待爱情太认真,想要那种纯粹到极致的爱恋,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哪有什么事情是十全十美的。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你帮着他,他护着你,你能知道心疼他,所以有所隐忍,就希望他也能体会你的不易,反过来想你所想,可有时候,你的需求是什么,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那是他妈,不是别人,你去做那个坏人,成全了他的孝顺,他表面可能会埋怨你两句,但日子久了也知道怎样更舒坦,心里还是向着你,这就足够了呀。”
“我们之前给你打了那么久的预防针,就是告诉你早有防备,好先下手为强,你当时不听,现在又什么都不做,你在等什么?”
许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觉得林深应该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处理好,而不是让她亲自去说去做。
“表姐,不都说一孕傻三年么?”可为什么她好像大彻大悟了似的?
“呵,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们几个人的事儿我有时候也会跟沈默说几句,他跟我分析过,有些时候林深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是需要有人推他一下,至亲至疏夫妻,两夫妻间也会有小算计,也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常常反思,改正,这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越走越远啊。”苏尧觉得咖啡喝着有点腻,忽然想喝快落水。
“表姐,你不会是被沈大夫洗脑了吧?”许诺跟着她去了厨房,看见她打开冰箱,担忧道,“你又要乱吃什么?”
“哎,沈默这个王八蛋,他把快落水都拿走了,雪糕也不见了。”
叹了口气,许诺觉得她摆明了就是在秀恩爱,“你和姐夫,有互相算计的时候么?”
关上冰箱门,苏尧狡黠一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