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门是敞开着,以往都是紧闭着,雨曼知道这是父母给自己提前打开的门,父亲听见雨曼的声音后一边答应着,一边小跑的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母亲在后边紧走着也出了屋门,这时雨曼进了大门。
“小曼回来了”父亲一边说话,一边接过雨曼的箱子。雨曼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她拉着母亲的手走过院子进了屋门。雨曼和父母之间在爱上表达的比较含蓄,他们没有拥抱或者亲吻等一系列爱的表现,但是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是相爱的一家人。
“怎么哭了?在外面打工有人欺负你了?”母亲看见雨曼流泪,一边用纸巾给她擦泪一边关怀的问到,“没有人欺负我,我想你们了”雨曼哽咽的说,“饿了吧,吃饭吧,做了你爱吃的黄焖肉”母亲拉着雨曼的手给她暖手。雨曼看见父亲的眼圈红着,父亲转过身去拿碗盛饭,雨曼站起来去端碗,支起桌子。
在饭桌上雨曼跟父母讲自己在北市打工的事情,讲大城市的繁华,讲认识的新朋友和有趣的事情,只是一件事她不会讲,就是工作中的累和苦,这些她在父母面前没有“资格”说。
父亲拿出过年买的瓜子、花生和糖果给雨曼吃,雨曼和父母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嗑瓜子。雨曼去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夹道处挂了一些肉,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会买几斤肉和两只鸡,没有冰箱,北方的屋外就可以起到冷冻和保鲜的作用,在东屋的墙上钉一颗大钉子,把肉食装在袋子里挂在袋子上,可以防止被猫狗叼走。雨曼走过去看了一下袋子,发现还有一只鸡和一大块肉,她不在家,父母没有舍得吃。
家里挺冷的,雨曼其实已经习惯了,雨曼小的时候家里冬天取暖全靠火炕,火炕连着灶台,一天三顿饭在灶台上做,烧的炕头暖暖的,寒冬腊月,下着大雪的时候,火炕上也是暖暖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雨曼就跟父母分开睡了,她自己睡一个木床,取暖方式就换成了火炉,煤球很贵,做完饭就把炉子封上了,屋子里还是凉凉的。
吃完晚饭,雨曼给母亲洗完脚,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雨曼的棉袄除了吃饭的时候脱下以外,其它时间一直穿在身上,屋里真是冷死了。
也许是刚从南方回到北方的缘故,雨曼还没有习惯北方的冷,雨曼穿着秋衣秋裤钻进被窝,蜷缩着睡下了。
这一夜雨曼都没有感觉到暖和,虽然盖了两床厚厚的棉被,她依旧觉得冷飕飕的。第二天八点了雨曼还没有起床,母亲以为她昨天坐了一天的车累的,便没有进屋喊她起床,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老两口吃过早饭之后就把给雨曼留的饭放在炉子上温着。
“九点了,你去把孩子喊醒,让她吃了饭再继续睡”父亲李茂林示意母亲张红去喊雨曼起床,张红走进雨曼的房间,小声喊着雨曼,喊了几声雨曼都没有醒,然后母亲用手轻轻摇了一下雨曼。雨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是妈妈,她脑袋沉沉的,有些头晕。“小曼吃了饭再睡”
“妈,我觉得好冷,头也晕晕的,是不是发烧了”雨曼弱弱的说,张红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是挺烫的。“你等会,妈去拿体温计去”张红说完,转身急匆匆的走出了雨曼的房间。
雨曼发烧了,用体温计测完39度,雨曼穿好衣服,喝了几口小米粥,母亲拉着她的手去了村里的卫生所,雨曼头晕晕乎乎的,她拉着母亲的手去到了卫生所,医生建议她输液。
雨曼坐在卫生所的凳子上,手上打着点滴,卫生所挺暖和的,但是为了防止雨曼的手一直一个姿势待着会变麻,她手边放着一个暖水瓶。
雨曼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输液了,从小到大她总是生病,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她七岁的时候,不知是上火还是什么原因,脸上长了一个大疙瘩,持续的发烧,打针,输液。那时爷爷奶奶还健在,白天父母去地里干农活,爷爷奶奶守着她在床上躺着输液,输了大半个月脸上的大疙瘩也不见好,雨曼瘦了好几斤。父母带着她四处看病,有一家诊所建议雨曼开刀把疙瘩切下来,雨曼吓坏了,从诊所里哭着跑了出来,父亲追上她问她跑什么,她说她不要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