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钏大多是戴在大臂上的,仇不遂瘦了许多,估计是戴不住,这才滑落下来,仇不遂在病中还要戴着这样一只她根本戴不住的臂钏,其中
仇希音将钗子放进袖中,握住她的手腕,“二姐姐这臂钏真好看”。
仇不遂苍白的脸上浮起朵朵红云,眼波柔软直欲滴下水来,显然,这只臂钏要么是谢嘉木送的,要么就是对他们有特殊意义。
仇希音里里外外将臂钏瞧了几遍,确保自己每一条花纹都记牢了,又啧啧夸赞了许久,最后道,“昨天麦芒带了表哥的信来,说大表哥因着读书不用功,被外祖父关了半个月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我瞧着大表哥读书很用功啊,外祖父也太严苛了!”
仇不遂垂下头,勉强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外祖父也是希望表哥好的”。
仇希音点头,“二姐姐,我很想去瞧瞧大表哥,还有表哥,我都好久没见他了,可父亲说,你还在生病,我不能出门,否则会被人骂不敬长姐,二姐姐,你快点好起来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外祖家看大表哥”。
仇不遂点头,仇希音又道,“麦芒说绿萝也生病了,疼得半夜偷偷哭呢,偏偏她又不愿意叫大夫给她看,表哥身边只绿萝最得意,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表哥”。
“绿萝?”仇不遂茫然,不知道仇希音怎么突然说到了绿萝身上。
“是啊!”仇希音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绿萝姐姐又漂亮又能干,心还好!大表哥被外公罚了闭门读书,连外祖母和舅母都不许去打扰,绿萝不顾身子不舒服就敢偷偷给大表哥送夜宵呢!
表哥年纪小想不到这些,绿萝姐姐都帮表哥想到了!若是外公知道了,定然要夸表哥兄友弟恭的!”
仇不遂青白的脸上渐渐染上冷意,这冷意也蔓延到了她沙哑的声音中,“这么说,绿萝姑娘还真是周到又体贴”。
仇希音只做没听出来她话中的讽意,连连点头,“是啊,绿萝姐姐可是表哥身边最得意的人,那天舅母还说要给绿萝姐姐寻个好归宿呢!”
好归宿,谢嘉树比绿萝小七岁,自然不可能是绿萝的好归宿,那还能有谁是绿萝的好归宿?
只怕丰氏早就打算好了,待丰家的姑娘进门,怀上了身孕,就要谢嘉木纳了绿萝的,谢家的丫鬟出色的虽多,但能及上绿萝的也没有几个,否则谢家也不会放心让绿萝贴身伺候谢嘉树。
谢家男子鲜有纳妾之人,却不是因为谢家不许纳妾,而是因为谢家人大多醉心学问,于女色并不上心,若是丰氏要为绿萝做主,以谢嘉木的性子自然不会反对。
绿萝那小蹄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仇不遂心下冷笑,也不说破,转而问起了谢嘉树的近况,两人又说了几句,仇希音问道,“小舅舅过几天就要回家了,我也想跟小舅舅一起去玩,到时候说不定能见着大表哥,二姐姐你有没有话要我带给大表哥的?”
仇不遂愣住,半晌才勉强笑道,“也不必带什么话,外祖父是大表哥的亲祖父,难道还能害他不成?只叮嘱他好生养好身子,莫要叫家人惦记吧”。
更不要叫你惦记是吧?
仇希音有心要打趣一句,又忍住了,笑道,“我记住了,二姐姐说到现在肯定也累了,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二姐姐”。
仇不遂笑道,“如今我病着,也不多留妹妹了,妹妹放心,我一定好生养好身子,到时候再请妹妹来琴语院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