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今天我的燕燕儿怎么这么热情?”
仇希音没有理会他的打趣,双臂搂得更紧,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这么迫切地想要紧紧搂住这个男人,让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宁慎之似是感知到了她汹涌的情绪,安抚地轻轻抚着她的背,亲吻着她的发丝。
宁慎之的动作轻柔而缠绵,然而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任何更亲密的动作,就那么搂着她直到她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如果他再哼上几句江南小调,她就要以为是太祖母在哄年幼的她睡觉了,仇希音在睡着前恍惚想着
第二天晚上情况依旧,第三天晚上亦是,仇希音无法再自欺说是宁慎之怜惜她病情未愈了!
可到底为什么?
明明他们已经和好了,宁慎之待她也十分温柔体贴,为何还是不肯亲近她?
仇希音思绪纷杂下哪里睡得着,宁慎之还是前几天一样一手搂着她,一手轻缓抚着她的后背,只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宁慎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应是睡熟了。
夜明珠淡淡的微光中,仇希音缓缓睁开眼睛,静静打量着宁慎之熟睡的侧脸,她从未细看过宁慎之的长相,他身上的威势太强,上辈子她根本不敢抬头细看她,这辈子,又从未起心去看,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辈子第一次见面时那匆匆一瞥。
这般一细看,她才发现宁慎之的长相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阴柔阴冷,他的五官竟是出乎意料的精致好看,即便在睡梦中眉梢眼角也似乎带着微微的冷意,这种冷意为他精致的五官染上了一层不容忽视的锋芒。
仇希音身边的人几乎个个容色出众,唯一一个谢嘉棉在容貌上稍稍逊色,却气质谈吐极佳,完全掩盖了容貌上的不足,所以仇希音很少注意他人的长相,亦不觉得容色出众是什么长处,可此时她忽地就觉得对着这么一张美好的脸,她就算看上一夜也不会觉得厌烦。
怪不得宁慎之总是喜欢看她,喜欢打扮她,还动不动就要夸她好看。
仇希音杂七杂八地想着,就听到头顶宁慎之忍笑的声音,“燕燕儿,你再这么看我,我忍不住了,你可不要怪我耽误了生孩子的良辰吉时”。
仇希音瞳孔微缩,宁慎之睁开眼睛,低头亲了亲她睁得圆滚滚的眼睛,“要起夜?”
仇希音吐了一口浊气,“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生孩子的良辰吉时?”
“不是你说的么?要按祖母说的做,至少得隔上七天才容易怀上孩子,我记着,要到明天才满日子”。
仇希音,“”
宁慎之又亲了亲她,问道,“起来吗?”
“不起”。
仇希音浑噩应了一声,宁慎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不多会又睡着了,仇希音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一直到东方发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感觉刚闭上眼睛,宁慎之就坐了起来,她一惊,忙睁开眼睛去看他。
宁慎之动作一顿,安抚摸了摸她的脸,“再睡会,我出去有点事”。
“这么早什么事?”
“明天就是小皇子的满月礼,我要进宫去瞧瞧,你继续睡,我快一点,说不准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仇希音默了默,又恍然想起来,“我伺候你更衣”。
宁慎之亲昵捏了捏她的脸,“小祖宗,我可不敢受你的伺候,快睡吧,乖”。
仇希音,“”
这样的肉麻话宁慎之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上辈子那个寡言冷面的摄政王她已经快记不得是什么样子了
一直到子夜时分,宁慎之都没有回来,仇希音昨天几乎一夜没睡,实在撑不住收拾收拾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双手在身上四处肆虐,她本来就有下床气,何况是半夜被吵醒,不耐烦地去打那双手。
宁慎之的声音在头顶低低响起,“燕燕儿,醒醒,今天正好是第八天,最是合宜的,快别睡了”。
仇希音本就被他摸得心浮气躁,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来得一股子邪火,狠狠拍上他的手,冷声道,“离我远点!”
宁慎之动作一僵,慢慢将手从她衣衫中抽了出来,讪讪道,“燕燕儿,你别生气,是我不对,扰了你睡觉,快睡吧,我不扰你了”。
仇希音没理他,宁慎之又十分自觉地往后退了一点,不动了。
仇希音又是后悔又是心堵又是烦躁,明明那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现在宁慎之只是又重复了一遍,甚至他因为叫她称心何意,时刻记着日子,不敢稍有逾越,她却又是这般反应。
她哪里还睡得着,想起来出去透透气又怕惊动宁慎之,他在外面忙到这时候才回来,她不但没有尽到妻子的本分,伺候他洗漱更衣,或是命厨房温一碗夜宵备着,反倒大半夜的发脾气,叫他心里难受,这时候要是再扰得睡不好
仇希音杂七杂八地想着,心中一团乱麻,渐渐地竟也睡着了,她醒来时宁慎之已经不在身边,却是已经进宫了。
傍晚时分,宁慎之才匆匆赶了回来,接仇希音、宁恒之和董锦儿进宫。
宫中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董锦儿鲜少见这般热闹宏大的场面,看得连连惊叹,宁恒之在一旁语带炫耀地给她讲解,活像皇宫是他家开的。
进后宫前,宁慎之不放心地叮嘱董锦儿,“不要离开你长嫂左右,你长嫂身子不好,你记得多看顾”。
董锦儿一直有些怕他,诚惶诚恐地应下,宁恒之有心要说一句,要看顾,应该也是仇希音这个长嫂兼郡王妃看顾董锦儿才是,只是自上次宁慎之发火后,他也算是摸出点味道了,只要涉及到仇希音,他就绝不多半句嘴,生怕又不小心惹得宁慎之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