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织姬闹崩的第二天,织姬和班上另外一个女生换了座位。
难波终于发觉我和织姬的关系决裂时,已经是晌午午饭时间了。
“我还以为她是嫌弃靠窗的位置风吹日晒,所以才跟日吉换座位。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缘故。”
”就说你直男癌晚期你还不相信”
我叉起一个牛肉丸子送进嘴里同时不忘递给难波一个嫌弃的白眼。
难波权当耳聋眼瞎,只管低头扒拉着拉面继续自说自话。
“我就奇怪你昨天抱着桐生哭的那么凄惨是为了啥,你知不知道,现在班上同学都在传,说你昨天跟桐生告白,结果被拒,因为难掩伤心欲绝所以泪洒体育馆。”
…………
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有那么一两秒钟。
“什!么!鬼?!”
“这特么是哪个缺德玩意传出来的?”
我急火攻心一甩叉子拍案而起。真希适时抓住我胳膊把我拽回椅子上坐好,又拿眼神示意“麻烦注意一下影响,你昨天抱着桐生哭的凄凄惨惨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当场有多少人在看着吧?”
“我知道,大庭广众的还哭的稀里哗啦是挺丢人,不过,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无缘无故的,我凭什么要向阿澈告白啊我?”
“凭什么?就凭你从开学到现在,每天晚上缠着桐生教你打排球;就凭你每周都会抽时间帮桐生补习功课。”
“我擦!合计我特么当时就只帮阿澈一人补课了?那你们这几头算个啥,老子是给猪讲课吗?!”
我被真希赏了一个当头暴栗。
一直低头吃饭的桐生终于掀起眼皮看向我们三人,我以为他应该是要解释点什么,他却保持缄默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这厢提着的心眼看着就要沉塘。完蛋了,阿澈绝对生气了,要不然,依他的个性,绝对不可能这么长一段时间半个字也不提。要知道,自从昨天拽着他衣服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完自己的委屈直到现在,阿澈就一直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
其实谣言什么的,对我来说确实无所谓,毕竟嘴长在人家鼻子下面,想说什么那是别人的自由,而且,学校里成日各种八卦新闻也不少,日子长了,谁还记得谁说过什么鸡毛蒜皮呢?可是对于桐生,我总觉得实在对不住他,他什么也没干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拉进八卦的漩涡,而且,现在又是高校预选赛的重要关头,如果被他教练知道…………
妈耶……我不敢往下想!
桐生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绝对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阿澈,对不起啊,我昨天情绪失控,没顾及那么多,害你也跟着……”
我端着小心脸上也是窘色尽露的跟他赔不是。
“无妨,这样的传闻,并不会对我造成困扰,放心吧。”
桐生放下筷子,说话间冲我微微一笑,从容淡定仿佛我们刚才谈论的与他毫不相干。
话虽如是说,我看着他坦坦荡荡毫不介怀的模样,心里却反而内疚的厉害。
绝对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而在这关键时刻让他受到波及。
和织姬闹僵这段时间,她与我二人,就算彼此面对面走过,也吝啬于打一声招呼或是给一个笑脸,我自认自己没做错什么,肯定是不愿意低头示好的,她心里抱的想法估计跟我**不离十,所以,真希他们夹在我俩中间,日子也甚是难熬,难波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对我吐槽,说我俩神仙打架吗?凭什么让身边人跟着提心吊胆的。
我除了脸上挤出一个抱歉的笑,也不愿再多提。
牧箭丘这些日子也忙碌的见不到人,除了体育课两班占着同一个场地之外,我跟他甚至话也说不上半句,加上与织姬关系的恶化,多少让我产生了踟蹰,所以师母反复叮嘱的事,我一直没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措施。
今日放课后,我照例窝在图书馆里赶论文,自从上次去老头那里被他提点一通,这几日文思泉涌,捋不清的逻辑条理现在也信手拈来,调阅古籍文献也有了明确目标,紧赶慢赶,论文也只差一个结尾稍作斟酌也就差不多能上交了。
思路一旦清晰起来,手底落字也就带着酣畅淋漓的快感。等到结束最后一个字符,再抬头时只觉头晕目眩,脖颈连着双肩一片麻木酸痛。
眯着眼睛活动肩颈,颈椎处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这很正常,但伴随着这种清脆的骨骼复位的声响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轻笑声传入耳朵,就很奇怪了。
桌对面仿佛坐了一个人,我盯着对面揉了两把眼眶,视线清明了几分方才把人看个究竟。
桐生澈,他穿着训练时的短衫,两手交握于胸前,上身靠着椅背神态略显慵懒的端坐在我对面,看样子,应该是来了有好一阵子。
我冲他笑。
“不好意思哈,我这赶论文,没顾得上你。”
他抿唇嘴角微微上扬,“没关系,认识你这一个多月,早清楚你的习性了。”
我有些懵,“啊?”
“小夜没发觉吗,你一旦沉浸于做某件事时,就很难再分神注意周遭事物了。”
我抿嘴笑略显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梁“嘿嘿,被看出来了,我妈也说我这样不好。”
偏头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手机屏幕,我擦!已经这么晚了吗?!
“那个,阿澈,你,找我有事啊?”
我一边把电脑收进包袋,一边整理手边写写画画铺了一桌子的草稿。说话间抬脸看他神色如常,我暗自松口气,看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没,就是看你半天没去体育馆,想来应该是有事耽搁了,我就一路找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