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呀?
我!玉孔,我的兄弟今晚安排在你那里,你可给照顾好喽,到时我跟你算,要是照顾不好,他不满意的话,我跟你算账!我现在在外地,明早上回去,就先把他交给你了。
老板边打哈哈,边陪笑,连忙说:好,好,你放心,你放心态度毕恭毕敬!
座机的音量很大,我听的一清二楚,心中暗暗犯嘀咕:在狱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回来混大发了?刚才还说一会来看我,怎么现在说在外地了?……
太多的疑问让我不解,咱又不好问。
老板给我安排好房间,问我吃饭了没有,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便说:吃过了,其实早就饿过劲了。
我对老板说:外面挺热闹的,我出去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他笑着说:别玩太晚,12点之前我得锁门。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他家的宾馆。
这是一条东西路,他的宾馆座落在路北,与他相邻的是卖电动车的,这里都是二层小楼,都是为纺织厂的员工提供服务的。
他宾馆的西侧便是规模宏大的纺织厂,与纺织厂相对的仍然是门面房,规模稍上档次的是一家心连心饭店,饭店西边是一家瑞泽超市,超市旁边是一条通向宿舍的路,路两边是摆摊卖饭的小商贩,虽然时间不早了,这里依然很热闹,有不少打工仔在简陋的塑料棚子里吃份凉皮,或者馄炖,还有小笼包,馅饼
摊点都是临时搭建的,都干的有声有色的。
我找个位子坐下,要了碗馄炖,又要了三个馅饼,美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成群结队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工朋友们来来往往,我真羡慕他们,该吃吃,该干干,该玩玩,无烦无恼,还有规律性。
吃饱喝足,一共花了8元钱,真道不贵,我打着饱嗝,径直顺着路朝里走,左边三排五层楼的宿舍楼,我见没有看门的,便进了楼梯口,顺台阶往上拾阶而上,一道走廊,左右都是宿舍,里面全是架子床,房间里有打牌的,下棋的,玩手机的,唱歌的看的我心直痒痒,我多麼需要一份安定,一份工作!
无比失落地下了楼,再朝里面走,出现一道标语:女生宿舍,男士止步!
我不无留恋地抬头看向楼上,心里莫名其妙地酸溜溜地。
顺着原路返回,到了路口,向左还是一家超市,规模没有路右边的大,他门前放几张台球桌,几名男子也不嫌冷,在忙着打球,不时地发出抱怨声:哎呀呀!臭球!
正对面,一座气势宏伟的大门楼,足有三层楼高,上面呈现六个大字:天信纺织集团,在日光灯的聚焦下,醒目而耀眼。
几名穿着制服的男子,在茶色玻璃镶嵌的门卫室里,吹着空调,认真守护着不锈钢制作的,可以电动伸缩的电门,即威严,又气派。
天也不早了,我便回到了蓝天宾馆,这个宾馆说白了,就是个旅馆,连电脑也没有,由于这里比较闭塞,针对的群体特殊又没有弟二家,他起名帝豪酒店也无可厚非。
回到房间里,感觉不踏实,这一幕幕真的跟做梦似的,一切变化的毫无根由,但无论如何,即来之,则安之!
我洗了个热水澡,对着镜子再次审视自己的面孔,还是比较欣慰的,我的面孔还很清秀,年轻还属于我。
老板给我拎壶开水,还对我说:前台有电话,免费打,有啥事找他。随后他拿着型锁,从里面锁上了大门。
我钻进了带有香皂香味的被窝,期盼黎明的到来,想看看我的狱友真正的状态,身心太过疲惫,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