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当初分析的没错,这位三公子是有敌人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案子是他的敌人所为,也就是他大哥,钟铭!
眼下钟晨钟三公子已经是一脑门官司了,明眼人都将蛮人闯进来的锅扣他头上了,偏偏他还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
此时,熊家,祠堂!
熊家的祠堂很大,因为里面足足有数以千计的牌位!熊家历史久远,几与前朝同时立族!他们的祖先叫熊!熊领着族人来到这南蛮之地开荒拓土,筚路蓝缕,终于建立了一块存身之地!也是后来的楚州第一座小城!后人为了纪念熊,阖族以熊为姓,是为熊家!曾经熊家强大无比,势力几乎囊括了这个楚州,多次得任昌州城主之位!只是在三百年前,熊家在对蛮人和凶兽的一次战斗中损失太大,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实力大降,这才退出了昌州城主的争夺!
南蛮凶险,除了凶兽还有蛮人,熊家每一代大部分族人都是死于这二者之手!极少有寿终正寝的男丁!
熊家开荒南蛮,跟蛮人,凶兽仇深似海!
一个头发稀疏雪白的老人,拿着一块丝帛,细心地擦拭着祠堂左侧的一架青铜编钟,曾今出征祭天的编钟,如今只能放在这昏暗的祠堂里,只有偶尔祭祖的时候才会敲上一两次了!
他叫熊泽,如今熊家最长的一辈,他这一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熊泽只有一只手臂,少了半个耳朵,断眉,父兄们都死在蛮人凶兽手上了,连子侄一辈也损耗殆尽!还好,蛮人和凶兽也没好过,熊家‘血神天问经’威力无匹,斩杀的蛮人凶兽无计!
一个年轻人匆匆进了祠堂,国字脸,浓眉,龙行虎步之间,有那么一丝堂堂正正的气势!只是唇边一层短短的绒毛,还有些稚嫩!
熊泽耳不背,听到有些焦急的脚步,一条半白色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曲指一弹,“噹~~”空灵的钟声响彻祠堂,堪堪进门的年轻人脚步一顿,知道自己失态了,他顿步整冠,而后沉稳迈步而入!
“熊闾见过叔祖!”熊闾,当今熊家家主,年不满二十!
“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匆忙!”熊泽转过身看向脸庞青涩的熊闾,语气放松了一些,到底只是一个孩子,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无奈他父亲一辈一战尽没,担子只能压在他身上了!
熊闾知道自己失仪了,可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他勉强保持声音稳重,道:“钟三要请的一部蛮人被人杀光了!就在昌州境内!离府城不过三天路程!好像是铭哥做的!实在是太解气了!”他也认为是钟铭干的!“据说还牵扯到了黑沙,要是让昌州的百姓知道了,钟三跟李家的名声肯定要臭掉!哈哈哈,活该,居然还想跟蛮人讲和!哼!”
“是钟三邀请参加李家宴会的蛮人么?时间怎么这么早?你想过吗?”熊泽抖着眉毛问道。
熊闾一愣,“这个,或许是蛮人想早点进昌州看看吧~~”他看到熊泽皱起的眉头,声音变小,低头说道:“我马上查!”熊家毕竟不比以往,消息也差了许多!
熊泽有些头疼,他看着熊闾,还是开口道:“可以查,但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让城里人都知道,这个事是钟铭做的,还要让大家知道,这些蛮人是钟三引进来的!蛮人已经是李家的座上宾了!”
“是啊,现在我那些朋友都这么说,都传开了!”
熊泽有些无奈,轻声说道:“不是在你们这个小圈子里传,要让那些平民百姓都知道!让下人去街面上传!”
熊闾有些似懂非懂,“让那些平民百姓知道有什么用,他们又没有什么权利,又处置不了钟三跟李家,顶多就是骂两句,名声臭一下,无关痛痒吧?”
“有关系的,一个两个平民百姓是没什么用,但一旦全城的人都在骂了,自然有人会出来处置他们!这次你好好观察,你要懂得,民愿这个东西,无论是一家,还是一城,一国,需要的时候,都是有用的!”熊泽希望年轻的家主能够学会这些东西!
熊闾认真地点头!
他没有听出来,熊泽并没有肯定案子是钟铭干的!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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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然,还得有个人拿竹竿顶他的船帮子,那样,船才能翻得更快!”
王九找到方阳,要他解释那些安排都是什么意思,拗不过又打不过的方阳,只得搪塞出这么一句话,应付一下王九了。方阳反而有些奇怪,王九那个性子,怎么会关心这个?
果然,王九在那眼珠子瞎转悠,方阳问道:“是你在问,还是谁在问啊?你会关心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