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月亮还隐隐约约地藏在天边,金色的启明星闪烁着光芒将黑夜撕得支离破碎。
天边的星斗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它们的悠闲生活,而**却没有时间休息,因为流民营里最不缺的便是病人,只得带着简易的医药箱在流民营里来回巡视。
渐渐地,**发现了一件很令人沮丧的事情,那就是经过了这么多天不眠不休的诊治,可病人的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许多。
想到这儿,**不由得感觉悲从心中来,感觉自己多日来的努力就像是东流而去的流水一般,毫无成效。
受过义务教育的他,本该不信神,不信天命,可是在这流民营中,每一次把脉,每一次诊治,他都有种尽人事,听天命的感觉。
默默地叹了口气,感觉腹中一阵疼痛,他已经有两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一手倚着柱子,随即苦笑了一声;
“乱世啊!对于黎民百姓来说,缺少的,根本就不是治病救人的凡医,而是能医一国之弊病,开万世之太平的大国医。
不论凡医有多高明的医术,有着多有疗效的药方,也医不了千万生灵的苦痛。乱世之时,常人尚且饿死,又何况那些抱着残躯的病人呢!”
说罢,冷笑一声,双手紧紧的捏住成拳,同时,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往上爬,解决这个乱世的决心。
可是,很快他便松开了手,摇了摇头,现在时机未到,身为一个凡医,还是尽自己的全力治病救人,让这些人多活下来几个吧!
这时,一声唿哨声响起,有流民嘶声喊到:“有骑兵过来!”刚喊罢,如雷的马蹄声轰然响起。
张金赵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猛地从人群中穿出,将**护在身后。尚且还走得动的流民拉着身旁的亲人,向着道路两边散开。
道路上尘土飞扬,只能影影绰绰的见到一些黑影,如狂风般卷来。**的心跳得很厉害,耳中什么也听不见,全是马蹄的轰响声。
路弯处一匹黑色的骏马闪电般的窜出,马上一位顶盔贯甲的壮汉手持长矛,直冲阵前,挽手中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临空虚蹬几下,骤然停住。
只听见大汉急切地大叫道:“有大夫吗?哪里有大夫?”
周围不知是谁朝着**的方向一指,壮汉便立即下马,飞快地朝着**的方向奔来。
张金与赵银站在**身前,一脸警惕的望着壮汉,壮汉没有管张金与赵银,只是直勾勾地盯着**。
**躲在张金的身后,同样一脸炙热地看着壮汉,不过他到的不是壮汉粗犷的长相,而是机会,一个利用自己所学的医术,在黄巾之乱中活下来,向上爬,得到一份充满光辉的履历的机会。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内心,推开了张金,正了正衣冠,自以为很文雅地做了个揖。
“在下**,不知这位将军有何贵干?”
壮汉撅了下嘴,没有理**,而是很无理地用鞭子指着刚才指向**的那人说道:
“你说的大夫就是此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懂看病?”
说罢,对着那人就是一鞭子。
挨了一鞭子,又看到壮汉向着自己走来,那人瞬间就变了脸色,瘫在地上说道:
“没错,就是他,我们好多人的病都是他治好的。”